,在这一刻仿佛活了过来,扭曲、拉长,化作了择人而噬的黑色凶兽。
克雷薇!
那个孩子,那个在当年壁炉之家的残酷决斗中,死在自己怀里,却又因为自己血脉中的诅咒,而化作无法被常人所见的残影,永远停留在六岁模样的挚友…
他把她怎么样了?
以愚人众和旅行者一行那半敌对的关系,以及眼前这个男人深不可测的实力,阿蕾奇诺几乎是下意识地便认定了,克雷薇那本就脆弱不堪的残影,已经遭遇了不测。滔天的怒火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她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地出手,让眼前这个男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魔神都感到灵魂战栗的恐怖杀意,左钰却依旧悠哉地坐在沙发上,他甚至还有闲心端起那杯咖啡,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用一种仿佛在安抚炸毛小猫的温和语气,慢条斯理地开口:
“不用这么紧张,佩露薇利小姐。那个孩子,她没事。”
他顿了顿,看着阿蕾奇诺那依旧充满了怀疑与杀意的眼神,继续说道:“我只是有些惊讶,在她那样近乎于执念聚合体的残影之中,竟然还保留着一丝…纯净的灵魂。”
灵魂?
左钰的话,像一盆来自雪山的冰水,瞬间浇在了阿蕾奇诺那燃烧的怒火之上,让她在暴走的边缘,强行恢复了一丝理智。但更多的,却是无法言喻的震惊。
她知道诅咒会产生残影,那不过是强烈的情感与能量在特定环境下留下的痕迹,就像水面的倒影,风中的回响,虚无而又缥缈。她从未想过,在那虚无的影子里,竟然还会有“灵魂”的存在,灵魂不应该都直接回归地脉吗?
就在她惊疑不定,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这番话的含义时,左钰伸出了他的右手,掌心向上。
一团柔和的、如同月光般皎洁的微光,在他掌心凭空出现,并迅速凝聚。光芒散去,一个淡蓝色的、半透明的光球,便静静地悬浮在他的掌心。
光球之中,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正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般环抱着双膝,安静地沉睡着。她那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未曾散去的泪痕,那惹人怜爱的模样,与阿蕾奇诺记忆最深处、那个总是在自己身后怯生生喊着“佩露薇利姐姐”的小女孩,分毫不差。
阿蕾奇诺的呼吸,在那一刻彻底停滞了。
她死死地盯着那团光球,那双总是冰冷而锐利的异色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名为“脆弱”的情绪。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她想要冲上前去,将那个小小的灵魂拥入怀中,却又怕自己任何一丝轻举妄动,都会让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毫不犹豫地,将那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的光球,捏得粉碎。
她深吸一口气,再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那因为极致的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冷静下来。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冰冷得如同至冬永不融化的冰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所以,左钰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还是说,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
看着阿蕾奇诺那副明明心痛如绞、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强行隐忍的模样,左钰终于忍不住了,他发出一阵低沉而又无奈的笑声。
“哈哈…抱歉,阿蕾奇诺女士,请原谅我这个有些恶劣的玩笑。”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阿蕾奇诺微微躬身,脸上带着真诚的歉意,“我向你道歉。”
这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把阿蕾奇诺彻底整不会了。
一个玩笑?这个玩笑未免也太恶劣,太残忍了。难道说,眼前这克雷薇的灵魂,也只是他用那种神奇的“魔法”制造出来的、逼真到极致的幻象?可如果只是幻象,他又怎么会知道克雷薇的模样?知道她沉睡时习惯性的姿势?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左钰先生。”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那足以冻结一切的杀意,却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不少。
就在阿蕾奇诺的大脑还处于一片混乱,试图理清这一切的头绪时,却见左钰的左手手心,凭空出现了一个散发着柔和暖光的、由不知名材质打造的、看起来古朴而又玄奥的木匣。
匣子仿佛拥有生命般,自动打开,露出里面那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空间。左钰随即将右手那团包裹着克雷薇灵魂的光球,用一种无比轻柔的、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般的动作,轻轻地放入了匣中。
这个匣子,正是当初岩王帝君钟离赠予他,用以温养仙人浮舍与魔神归终残魂的神物。如今在左钰手中,经过混沌魔法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