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认真地看着派蒙,“荧的症状是腹部疼痛,伴有呕吐欲望,还有其他问题吗?”
“唔……没有了。”派蒙努力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病情”,摇了摇头。
“好哦。”希格雯一边问,一边在写字板上飞快地记录着,那支笔在她小小的手中,灵活得像一只跳舞的精灵。
“除了吃药,还需要注意什么吗?”派蒙又问道,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焦急的家属。
“没有了,他身体基础还不错,服药后恢复一定很快。”希格雯放下笔,脸上又恢复了那灿烂的笑容,“这期间请清淡饮食,另外晚上不要熬夜。”
“明白了,我负责监督!”派蒙用力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
荧能感觉到希格雯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脸上,那目光温暖而又纯粹,不带任何杂质。
“(希格雯正看着我……还是按照吩咐,先睡一觉好了。)”荧在心中对自己说。一方面是为了让戏演得更真,另一方面,接连几天的调查和今天这场耗费心神的表演,确实让她感到了一丝真实的疲惫。
“哦?要睡觉了吗……也好,休息一下吧。”派蒙看到荧似乎准备入睡,也很识趣地降低了音量。
荧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放松身体,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身下那张虽然坚硬但还算干净的病床。长时间的调查、工作、以及精神上的高度紧张所积累的疲惫,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汹涌而上,瞬间将她的意识彻底覆盖。
……
在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听到了派蒙和希格雯的聊天声。派蒙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依旧带着她特有的、活泼的语调。
“……嗯,我们一起走过了很多地方。从蒙德的风车,到璃月的港口,再到稻妻的樱花树……我们见过了好多好多风景,也遇到了好多好多人。”
“你别看他这样,平时话不多,其实,他是最最可靠的哦!不管遇到多大的危险,只要有他在,我心里就觉得特别踏实。”
“是吗,那你们是最好的伙伴了。”希格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那声音柔和得像春天的风,“别担心,他会恢复的。”
……伙伴。
这个词语,像一汪温暖的泉水,缓缓流过荧那紧绷的神经。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很轻,所有的戒备与疲惫,都在这温暖的词语中慢慢消融。她彻底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柔的呼唤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啊,醒了醒了。”
荧缓缓地睁开眼,医务室里柔和的灯光让她有些不太适应。她眨了眨眼,视野才逐渐变得清晰。派蒙正一脸关切地飘在她的床边,希格雯也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温柔的微笑。
“感觉怎么样?你睡了好久呢,我们一直陪着!”派蒙看到她醒来,立刻凑了过来。
“好多了。”荧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那一觉睡得很沉,让她感觉精神好了不少。她看着希格雯和派蒙,由衷地说道,“谢谢你们。”
“可以放心回去啦。”希格雯笑着点了点头,那对长长的耳朵也跟着愉快地晃了动,“按时服药,清淡饮食,记住喽。”
“嗯!谢谢护士长!”派蒙用力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了医务室,回到了那条熟悉的、充满了铁锈味的走廊。
一回到监舍区,派蒙就再也忍不住了,她绕着荧飞了一圈,用一种既后怕又有些抱怨的语气说道:“真亏你能睡着呢,还嘀嘀咕咕地说梦话,我都快被你吓死了!生怕你说漏嘴什么。”
“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荧的心里也咯噔一下,她对自己睡着后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
“没有,不过你一直在嘀咕什么‘派蒙不许抢我的烤鱼’、‘把仙跳墙放下’之类的胡话。”派蒙撇了撇嘴,模仿着她梦中的语气,脸上写满了“你就是个吃货”的表情。
她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睡觉的时候,我一直在跟护士长聊天。聊了好多,从枫丹的甜点,聊到她最喜欢的矿石颜色。总觉得她很坦率,人也很好,屋里也没有什么特别可疑的物品……会不会,我们这次真的找错方向了?”
荧停下了脚步。她没有立刻回答派蒙,而是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垂下眼帘,开始复盘今天在医务室里发生的一切。
“(是这样吗?总觉得还有奇怪的地方。)”
派蒙的判断太过表面。希格雯的坦率,或许只是她性格的一部分,但也可能是一种更高明的伪装。而那间看似普通的医务室,在平静的表象之下,却处处透着违和感。
“(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