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志力重新压制了下去。眼中的那份脆弱与渴望,被她一丝不苟地重新收敛,隐藏回那副冰冷而坚固的面具之下。当她再次开口时,已经恢复了属于愚人众执行官第四席「仆人」的、那份绝对的冷静与决断。
“我明白了。”她的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并不是她,“那么,在你找到两全其美的方法之前,这件事,就先搁置吧。”
“放心。”左钰看着她这惊人的自控力,心中暗自赞叹,脸上则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微笑,“这对我来说并非无解。回头我想想办法,找到一个既能抑制诅咒带来的痛苦,又能让你保留现有实力的方案,应该不难。”
一旁的雅各布,此刻才从自己被净化的巨大冲击中,缓缓地回过神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受着体内那股久违的、属于人类的、平和而温暖的生命气息。那股纠缠了他数百年、如同跗骨之蛆般冰冷而又狂暴的深渊之力,竟然真的……烟消云散了。一丝一毫都没有剩下。
这份再造之恩,这种逆转命运的神迹,让他对左钰的敬畏与崇拜,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近乎于信仰的顶点。他之前对雷内计划的坚持,此刻看来是何等的可笑与幼稚。
“左钰先生……”他对着左钰,用一种近乎于五体投地的姿态,深深地鞠了一躬,语气中充满了发自内心的、难以言喻的感激与臣服,“您的大恩,我……我雅各布无以为报。从今往后,但凡有任何差遣,雅各布万死不辞!”
“行了,别搞得这么夸张。”左钰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既然你已经相信我的能力,那接下来,就带我们去塔底吧。雷内的事情,还需要处理。”
“是!是!”雅各布再无任何疑问,立刻站起身,姿态恭敬得像一个最虔诚的仆从,在前方引路。
然而,当他们来到大厅中央时,却发现这里坚实的地板浑然一体,根本没有通往下层的楼梯或通道。在原本的游戏剧情中,是雅各布战败后,大厅顶部那巨大的、如同钟表般的装置指针不堪重负而坠落,才用最野蛮的方式,砸开了通往塔底的裂缝。但对于左钰而言,这种方式未免太过粗暴,也太不“魔法”了。
“没有路吗?”阿蕾奇诺环顾四周,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下方传来隐晦而强大的能量波动,但入口却被完美地隐藏了起来。
“路,是人走出来的。或者,是魔法变出来的。”左钰微微一笑,他抬起右手,对着那片光滑如镜的坚实地面,轻声念出了一句古老而又充满力量的咒语。那并非提瓦特大陆上任何已知的语言,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撬动世界底层规则的权柄。
““阿拉霍洞开”!”
伴随着咒语,一圈柔和的、如同水波般的金色光晕在他指尖绽放开来。那坚硬得足以抵御炮火的大理石地面,竟如同被阳光照射的融雪般,无声无息地向两侧退开,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盘旋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光芒与能量构筑而成,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如同星辰般的晶石,将整个幽深的通道照得亮如白昼,充满了神秘而又神圣的气息。
雅各布和阿蕾奇诺看着眼前这神乎其技、近乎于创世的一幕,已经震惊到麻木了。他们感觉自己对“力量”的认知,在今天被左钰一次又一次地刷新、颠覆、然后彻底重塑。
三人沿着那光之阶梯一路向下,很快便来到了塔的最底层。这里是一片比上方大厅更加广阔的地下空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潮湿的、带着一丝咸腥味的水汽。空间的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平台之上,一道由最纯粹的水元素构成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巨大封印,正在如同星云般缓缓旋转。封印之上,无数复杂的符文流转生灭,将下方那股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会冲破束缚的原始胎海之力,牢牢地镇压着。
“这股力量……”阿蕾奇诺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她从未去过梅洛彼得堡,自然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但作为愚人众执行官,她的见识远非常人可比,“这个封印中蕴含的元素力浓度,简直骇人听闻。它似乎在镇压着某种……更加原始、更加庞大的东西。”
“钥匙,只是为了给不懂开锁的人准备的。”左钰走到了那巨大的封印之前,再次伸出了他那仿佛无所不能的右手,“对于一个优秀的法师来说,任何锁,都形同虚设。”
他再次念诵起那句简单而又万能的咒语。这一次,从他指尖绽放出的金色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夺目,那坚不可摧、运转了数百年的水元素封印,在纯粹的魔法光辉照耀下,如同遇到了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