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如有一宝,有你坐镇,他们心安。”
照神道人道:“太平盛世,安分守己过好日子就行,没有什么心不安的。我年纪大了,精力越发不济,近来打坐都会忍不住打瞌睡,估计没几年好活头了。等过了年,我就会把主持位传出去,正式退休,做个专心修道的出家人,不管世俗事啦。”
我问:“这么快?其实以你的精神头和修行的养生法,再多干几年,应该没问题。来年在白云观搞罗天大醮,还得你出面主持呢。”
照神道人叹气道:“说起养生法,谁能比得过松慈观的静心道长?可他见了你之后,就逃离京城,到家就病倒了,说什么不肯再进京。人得有自知之明,我难道能比静心道长还会养生?我还要多活几年,等小韩真人进京学道的时候,给她保驾护航呢,不退怎么行?”
我问:“你想把位置传给谁?”
照神道人斜睨了我一眼,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我说:“不问就说的话,不成我干涉你们白云观的内部传承了吗?你要不说,那我可就直接说啦。”
照神道人赶忙道:“别,你可别先说,我要传给崇法,他自幼在白云观修行,身家清白,没沾染过江湖习气,适合以后的时代来代表白云观。崇清还是做些实事比较好。话我已经跟两人说开了,他们都没有意见。咳,你答应他们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他们没有跟我讲过。”
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颇有些失落。
我说:“你这两个徒弟都挺不错,看得出你是会教徒弟的。”
照神道人又叹了口气,沉默着走了几步,方才说:“你要是不对他们两个许诺事情,或许这事还没那么顺利。惠真人,我看不懂你,也看不懂你做的事情。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很多,但归根结底,只有一件。只不过因为这一件,牵扯出很多其他的。人生于世,便如身陷蛛网,牵一线而动百丝,承复相联,源源不绝。除非真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然的话,谁都无法逃脱。”
照神道人停下脚步,道:“就送你到这里了。”
顿了顿,又道:“生年百五十,沧海一蜉蝣。我在你这个年纪,说不出这句话。你要过生死关吗?”
我说:“人活于世,魔考重重,哪天不是过生死关?道长可是有什么指教吗?”
照神道人点了点头,道:“惠真人,你本事大,我不如你,没什么可以同你讲的。不过,从我看过你的几场斗法,摆开显技骗人的部分不说,真正的本事稍显零乱,有些拼凑的痕迹,如果能够静下来心,好好整理一下,形成属于自己的一整套体系风格,对你以后过生死关会有些好处。”
我笑了笑,抱拳道:“受教了。”
这老头有水平。
我斗法所用的,确实都是在金城显名入世后东一家西一家捡来拼凑出来的。
包括黄玄然对我的指点,也多以江湖争斗经验为主,并不涉及具体法门。
真正成体系所学的,只用外道三十六术。
而外道术,只适合背后阴人,不适合当面争斗,所以我从不公开显露。
当然,这拼凑的痕迹,也是我故意显出来的。
要的就是让真正的行家摸不透我的底细。
让人琢磨不透,才能以有备打无备。
但照神道人既然开口提了,就说明他看透了我这更深一重的意思。
想骗过更高明的行家,光靠着拼凑不行,还得把这拼凑整理成系统的东西,这样才能更能唬住人。
照神道人回了一礼,飘飘然离开。
我不再耽搁,提着包裹,迈步疾行一气,在路边人家院里借了辆摩托,开着直奔门头沟。
抵至门头沟,终于听到了过年的声音。
鞭炮噼啪作响,烟花漫天绽放。
空气是满是刺鼻的炮药味道。
我在山下充了摩托,徒步登山,入火德星君庙,进正殿,先给火德星君上了五炷香,然后便坐在蒲团上,先不急着打开包裹,而是取出一个染血的桐人。
血是折成桐人的黄裱纸上自带的,来自于无名短剑的剑锋。
许宅一战时,刺伤那蒙面人留下的。
短剑赠了罗英才,血却是特意用黄裱纸留下来,做了桐人一直带在身上。
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用这桐人为指引找到那个蒙面人。
不过,没等我找到,这桐人就在袖子里自己动起来了。
这表明那个蒙面人已经到了我的近处。
而此时,我刚刚走出饺子馆,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