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琅嬅也接过面纱,熟练地系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
系好后,她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李玉身上,开口问道:“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得了疥疮呢?”
李玉的脸上带着茫然,他一直侍奉在皇上身边,对皇上的日常起居可谓是了如指掌,但他实在想不明白皇上为何会染上这种疾病。
他苦思冥想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奴才也不知晓其中缘由。今日晨起,皇上更衣时还一切正常,并无异样,可谁知用过午膳后,皇上突然面色发红,奴才近前查看,才发现皇上的身上已经长出了许多小疙瘩,奴才见势不妙,便赶忙传了太医过来。”
就在富察琅嬅与李玉交谈之际,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太后娘娘驾到——”
富察琅嬅原本正站在龙榻旁,听到这通传声后,她立刻转过身来,面向殿门。
太后来了,恐怕是来看看皇上的病情到底如何吧。
“儿臣参见皇额娘。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富察琅嬅与殿内众人一同屈膝行礼。
太后微微摆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落在了床榻上。
“皇帝这是怎么了?”太后的声音凝重,其中还透露出显而易见的急切与担忧。
富察琅嬅见状,开口说道:
“回皇额娘,皇上这是患了疥疮,太医们说此症有传染之虞,但只要细心调养,按时服药,并用硫磺水擦拭身体,约莫半月时间便能痊愈。”
富察琅嬅刻意放慢了语速,确保太后能够听清楚她所说的每一个字。
果然不出所料,当“传染”这两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时,太后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明显的惊慌和不安。
“这.....这可如何是好?”
自从皇帝登基以来,他们母子二人之间因为权力的争夺而产生了不少的矛盾和摩擦。
然而,太后心里很清楚,无论她和皇帝之间有多少分歧和不和,他始终都是大清的皇帝,是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更是她亲手扶持上位的养子。
如果皇帝真的遭遇不幸,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继承皇位的极有可能是二阿哥永琏,富察琅嬅的儿子。
一想到这里,太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
她不禁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未来,一旦孙子登基,而她的儿子却不在了,那么她这个皇祖母在宫中的地位又会如何呢?
到那时,后宫之中又有谁会真正听从她的号令呢?
“皇额娘莫急。”富察琅嬅见状,急忙开口安慰道:“这病症虽然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据太医所言,只要精心护理,不出半月便能痊愈,不过,此症具有传染的风险,所以还请皇额娘也戴上这面纱,以防万一。”
太后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那疥疮已经悄然爬上了她的面庞。
“快,快取面纱来。”太后的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其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她的命令一下,宫女们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取来面纱,毕恭毕敬地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身边的福伽赶忙接过面纱,动作轻柔而又迅速地为太后戴上。
她仔细地调整着面纱的位置,确保每一处都贴合得严严实实,没有丝毫缝隙。
待确认无误后,福伽才稍稍松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走到太后身后,静静地站着。
太后在福伽的搀扶下,再次缓步走到皇帝的床榻旁。
“皇帝啊,你可一定要赶紧好起来啊....这大清的江山,岂能离得了你。”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的几位太医都不禁动容。
而站在一旁的富察琅嬅,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心中却冷静如常,没有丝毫波澜。
她唇角挂着得体的微笑,语气柔顺地开口劝解道:“皇额娘放宽心,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皇上的,皇上吉人自有天相,定会早日康复。还请皇额娘保重自己,皇上若是知道您如此忧心,定然也会难过的。”
太后闻言,轻轻点头,抬手用帕子沾了沾眼角。
“皇后这话说的不错。”太后轻叹一声,语气中透着疲惫,“只是皇帝如今病着,虽然有传染的风险,但宫中妃嫔,也该安排人来侍疾才是,皇帝素来重情,见着熟悉的人,兴许心情好了,病也能好得快些。”
富察琅嬅微微颔首,面带微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这是自然,皇额娘放心,儿臣一定会将此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太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