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转头对常静道,“这是表哥的一点心意,不算破费。
你要是不收,倒显得生分了。”
掌柜麻利地包好簪递过来,常宁抢先接了,塞到妹妹手里:“拿着吧拿着吧,表哥一番好意呢!”
常静捏着那小小的纸包,指尖都有些烫,抬头飞快地看了朱雄英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多谢表哥。”
朱雄英见她收下,笑了笑:“这才对。”
常宁在一旁拍着胸脯:“以后表妹想要什么,跟我说,我让我爹给你买!”
惹得常静又羞又气,伸手拧了他一把,街上顿时响起常宁的嚷嚷声和常静的轻笑声。
说起来也怪,以前朱高炽在辽东边防学院念书时,放学常来国公府串门,可常宁对他向来淡淡的,有时朱高炽凑过来想跟他说说话,他要么低头摆弄弓箭,要么拉着妹妹就跑,半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常静也一样,见了朱高炽总是安安静静待在一旁,极少主动搭话,偶尔朱高炽送些小玩意儿,她也只是礼貌地道谢,转头就放到一边。
可对朱雄英,兄妹俩却是另一番模样。
常宁恨不得把辽东的新鲜事一股脑全说给表哥听,走路都要挨着朱雄英,一口一个“表哥”
喊得亲热;常静虽说腼腆,却总在一旁静静听着,朱雄英问话时,她会红着脸细细回答,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刚收下的梅花簪,第二天就悄悄插在了头上。
这般待遇,差别实在太大。
连府里的下人都看出来了,私下里嘀咕:“同是皇家人,怎么小侯爷和小静姑娘对太孙殿下就这么热络?”
其实常宁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跟朱雄英在一起自在。
朱雄英听他讲营里的趣事时,眼里有光,会顺着他的话问东问西;可朱高炽总爱讲些书本上的道理,听着就没劲儿。
常静呢,觉得朱雄英说话温和,待人亲切,不像朱高炽那般拘谨,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这日朱雄英陪着常宁在院子里练箭,常静端着茶水站在廊下,看着三人的身影,临安公主走过来笑道:“你看这三个,倒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常静抿嘴笑了,心里觉得,表哥来了,连院子里的阳光都比往常暖了些。
晚饭时,常孤雏刚从府衙回来,卸下官服换了身便装,坐下喝了口热茶。
朱雄英见状,便道:“舅舅,这几日宁宁和静静总陪着我,耽误了课业也不好。
要不我明日也跟着去学校,同他们一起念书?”
常孤雏放下茶盏,笑道:“殿下有这份心是好,只是你在应天,虽说也有辽东派去的先生教心学,可咱们这边的课程进度快,怕你一时跟不上。”
朱雄英扬了扬眉,带着点少年人的傲气:“舅舅可别小看我。
在宫里大本堂,我读的是圣贤书没错,但东宫特意请了辽东的先生,物理、化学、生物、地理这些课,我也一直在学,论底子,我可不差。”
常孤雏见他说得笃定,眼里闪着自信的光,便笑着点头:“好,既如此,我这就让人去学校打个招呼,明日你就跟着宁宁一同去,看看咱们辽东的学堂,跟应天的大本堂有什么不同。”
常宁一听,立刻拍着桌子道:“太好了!
表哥跟我一起上学,先生讲的那些器械原理,表哥肯定也听得懂!”
常静也抿嘴笑了,想着明日能和表哥一同去学堂,心里竟有几分期待。
朱雄英看着这兄妹俩的模样,也笑了。
他倒真想瞧瞧,舅舅在辽东办的学堂,到底藏着多少学问。
马车在盖州城第一中学门口停下,朱雄英跟着常宁、常静下了车。
校门口已有不少学生,三三两两地聚着说话,见了常宁,都笑着打招呼。
“常宁,早啊!”
“今儿你咋坐马车来了?”
常宁摆摆手,笑着应道:“家里来了客人。”
几个相熟的同学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好奇地探头问:“这位是?看着面生得很。”
常宁搂过朱雄英的肩膀,大大咧咧道:“这是我表哥,刚从应天来,今儿跟我来学堂转转。”
他没提朱雄英的身份,只当是寻常亲戚。
朱雄英也笑着冲众人点头示意,模样随和,半点看不出架子。
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凑到常静身边,小声问:“静静,这真是你表哥?看着比先生还斯文呢。”
常静红着脸点点头,拉着那姑娘往院里走:“快进去吧,要上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