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赐予苏陌的镇海金钟,乃二品法宝。
据女帝言,此钟能挡寻常金丹大能全力一击!
苏陌召唤镇海金钟后,心中一定,本想第一时间后退,避开刺客锋芒。
最后一咬牙,双脚稳稳立在原地,寸步不移...
晨光斜照,院中薯苗低垂着叶尖,露珠将坠未坠。苏府蹲在田头,指尖轻轻拨开一丛杂草,动作熟稔如三十年前初学农事的少女。泥土沾上指节缝隙,她并不擦拭,只静静看着那颗金穗赤薯果实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它没有发光,没有异香,甚至不曾引来一只飞虫,只是安静地生长,像所有凡俗作物一样,靠雨水、阳光与人的照料。
但她知道,这颗果实重若千钧。
昨夜梦中所见,并非虚幻。那是无数人亲手播下的记忆之种,在心田深处发了芽。那些曾跪拜伪神的人,如今在田里弯腰除草;那些曾焚烧粮仓的人,如今守着火塘烘干种子;那些曾以为梦境才是归宿的人,开始教孩子辨认真正的麦穗与毒藤。这不是法令所能成就的,而是亲眼见证之后的选择。
她起身,提壶欲浇,忽觉腕间一凉。低头看去,陶碗边缘竟浮现出细密裂纹,如同蛛网蔓延。这只碗陪她走过雁门荒原,盛过清水,也接住过她咳出的血。如今它要碎了。
“该换了。”她轻声道,却不舍丢弃。
远处传来脚步声,轻而稳,踏在泥径上不惊落叶。来人穿青布短衫,背竹篓,发髻用一根木簪别住,竟是洪伊。这位曾执掌太庙、位列三公的祭官,此刻肩头还沾着山间松针,脸上多了风霜,少了威仪。
“你来了。”苏府直起身,语气平淡,仿佛昨日才见过。
洪伊放下竹篓,从里面取出一只新陶碗,素胎无釉,粗粝却坚实。“我在苗疆边界寻了一位老窑工,按你说的尺寸烧的。七天七夜,三退火,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最用心的一只碗。”
苏府接过,掂了掂,点头:“好土,好火候。”
洪伊望着那株金穗赤薯,久久不语。良久才道:“十二名祭官,只剩我一个活着回来。他们……是在第七日黎明时分消散的。不是死,是化作了风里的声音,飘向四方村落。有人说听见祖母哼唱安眠曲,有人说梦见孩子喊爹娘……可他们都醒来了。”
苏府闭眼片刻。“他们是真正的祭品。不是献给神,而是献给人心中的清明。”
“可百姓仍称你为‘醒母’。”洪伊苦笑,“我在路上遇见几个村妇,她们把你画在布幡上,每日焚香。还有人说你种的薯能治百病,偷偷挖走供奉起来。”
苏府摇头:“那就再立一道碑文,写清楚:苏府,凡人一名,会种地,不会施法。若有人以我之名行神化之事,即为违令。”
洪伊叹口气:“你总不愿居功。可你知道吗?西南那座自焚的县令坟前,如今长出一片绿苗??全是金穗赤薯,但无一株带金斑。当地人说,那是忠魂护土,不让邪根再生。”
苏府怔住,眼中微光闪动。
两人沉默间,忽听村口钟响。三长两短,是“灾讯预警”。
不多时,一名少年狂奔而至,满脸尘灰,膝盖破皮,手中紧攥半片焦黑布条。“苏……苏先生!西岭塌了!地下冒出黑浆,烧死牛羊,连井水都变苦!村民说……说那是‘神怒’,因我们毁了圣薯!”
苏府神色不动,只问:“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