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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是靠女人升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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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苏陌遇袭!狂怒的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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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

    “有……十几个老人喝了井水,现在昏睡不醒,嘴里念着‘天堂近了’……”

    “又是心印残余。”洪伊沉声,“陈无命虽灭,但他借幻薯埋下的‘愿力种子’并未根除。只要土地还记得饥荒,就可能再度萌发。”

    苏府转身进屋,取来一只小袋,里面是最后一点赤鳞藤灰混合辰砂。“拿去,每口井撒一把,净水三日。再组织青壮掘沟引流,远离农田。告诉他们,这不是神罚,是地脉中毒,需人治,非跪拜可解。”

    少年接过,犹豫道:“可大家害怕……没人敢碰那黑浆。”

    “我去。”她说得极轻,却如铁锤落地。

    洪伊拦她:“你刚复原不久,经脉仍有暗伤。让我带人去处理!”

    “不行。”她已换上粗麻衣,束发戴笠,“这次不同。他们怕的不是毒,是‘被抛弃的恐惧’。只有我亲自站在那片土地上,他们才会相信??灾难来临之时,真的有人肯来。”

    半个时辰后,马车驶入西岭。

    景象触目惊心。山体崩裂处涌出沥青般粘稠的黑液,散发着甜腻腐臭,如同旧梦的残渣。田地焦枯,树木扭曲,几头死去的山羊口吐白沫,眼球泛金。村民们躲在高坡上,远远张望,有人低声哭泣,有人喃喃祷告:“是我们得罪了神明……该献祭……”

    苏府下车,未带随从,只提一只木桶,内盛清水与药灰混合物。

    她走到黑液边缘,蹲下身,伸手探入。

    “不要!”洪伊疾呼。

    但她已舀起一勺黑浆,细细观察。液体在光下泛出诡异虹彩,隐约可见微小金色颗粒悬浮其中,正缓缓旋转,似在构建某种结构。

    “不是自然毒。”她低语,“是‘梦核碎片’在重组。它想重新编织共感网络……这一次,目标是恐惧而非希望。”

    她将药灰倒入桶中搅匀,开始沿沟渠泼洒。每一滴落下,黑液便嘶嘶冒泡,金光隐退。村民们看得屏息,渐渐有人鼓起勇气,拿起铁锹靠近。

    一位老农颤巍巍上前:“苏先生……真能治好吗?”

    “不能。”她直视他,“但我能告诉你真相:这毒来自我们共同的记忆创伤。当年饿极之人吃过死人肉,喝过泥浆,这些痛苦被幻薯吸收,成了它重生的资粮。现在它利用这份痛,制造新的梦魇。但我们不怕它,因为我们已经知道??梦不是出路,锄头才是。”

    老农泪流满面,突然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随后,数十村民纷纷下坡,自发组织清污。孩子们搬运石灰,妇女煮药,男人掘渠引流。一场本可能演变为集体殉教的灾难,竟在一日之内转为自救行动。

    夜深,苏府独坐溪边,手腕渗血??方才不慎被黑液灼伤。她未包扎,任风吹干伤口。

    洪伊走来,递上一碗热粥。“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吗?”他忽然问,“我们在国子监辩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你说,若百姓不知真相,哪怕吃饱饭也是奴隶。我当时笑你天真。”

    “现在呢?”她接过粥,轻吹一口。

    “现在我相信你了。”他望着忙碌的人群,“知识或许沉重,但它让人挺得起腰。而梦,只会让人越跪越深。”

    她笑了笑,目光落在远处山坡。那里,有人用石块摆出一行大字:

    **“我们醒了,我们要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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