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卢蒲蔽行凶已毕,遍寻不见崔明,便依庆封所嘱,径带崔成与崔疆级,回复崔杼。
崔杼陡见二子级,忽然懊悔,反要向卢蒲蔽再三道谢,厚赏使归。
然后登车回府,只见家破人亡,钱财尽空,方知是被庆封所害。
由是悲痛至极,仰叫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更有持弹者以伺,今日信之有也。
我获罪于,不可祷也!
痛哭一阵,转思愈恨,终于悬梁白练,自缢于故宅。
当夜半,崔明潜至府第,盗取父母之尸,车载以出,掘开祖墓之穴葬之,然后痛哭一场,出奔鲁国而去。
崔杼死后,国人拍手称快,竟无人追究其死因。
庆封由此便独自为相,专揽朝政,终于如意称心。
为显示敬贤之道,先以景公之命,召陈须无复归齐国。
田文子虽然得归故国,但因不愿与庆封同流合污,当即告老致仕还家。
庆封再三挽留不住,乃以其子陈无宇代其大夫之职。
庆封为相,较崔杼更加荒淫骄纵,将景公视若无物,复致公卿百官侧目,国人大怨。
话此日,庆封下朝之后,未经招呼,乘车直到家臣卢蒲嫳家中,声言作客。
卢蒲嫳自是受宠若惊,急命家人布设盛馔美酒,并令妻子拜见家主,并与席间敬酒。
庆封因见卢妻貌美,便效庄公当日,潜与卢妻私通。
后见卢蒲嫳并不在意,竟搬到卢家居住,两家甚至妻妾相通共用,不分彼此。
由此庆封深陷温柔乡中,不愿上朝理事,将朝政皆交付长子庆舍。
卢蒲嫳因受嬖幸,趁机请将兄长卢蒲癸自鲁国召回。
庆封立即允准,乃遣使至鲁,迎接卢蒲癸回国,并命其为庆舍家臣。
卢蒲癸体力过人,善于阿谀,因此深得庆舍宠信,并将己女嫁以为妻。
从此父子二人,分别落于卢氏兄弟之手。
卢蒲癸一心只欲替庄公报仇,因需起事臂助,遂向庆舍进言:我有好友王何,乃为万人之敌,兼且智谋群。
主公若召其还国,定可引为党羽,以卫庆氏家族,如磐石之安。
庆舍言听计从,就遣使往召王何回国。
王何得为庆舍家臣,便与卢蒲癸每日共议杀贼之策。
卢蒲癸既得王何臂助,便时常挑拨庆氏与高、栾二家上卿关系,使庆舍在朝中渐渐孤立。
两家卿族之中,栾竃字子雅、高虿字子尾,皆与庆舍为仇,并与卢蒲、王何结为同党。
田文子虽然致仕在家,但对朝堂之事洞若观火,遂对其子田无宇叮嘱道:庆氏灭门之祸,只在眼前,子在朝中侍君,切须心在意!
无宇问道:如何心在意?
其父怒道:你不是我田氏子孙?如此愚笨。
心在意者,便是谨慎微,顺势而为,休使外间以为,我田家乃是庆氏一党,届时以免玉石俱焚,便是我田氏大幸也。
无宇答道:父亲休怒,儿敢不从命!
这一日,该着高虿、栾竃在宫中当值办差。
依齐国规矩,凡在宫中当值公卿大夫,中午在宫中班舍就餐,菜谱中必有每人两鸡,定为常规。
只因当时齐景公爱吃鸡爪,因此鸡肉常有供应不及。
恰逢高、栾二卿当值此日,宫中无鸡。
高虿知道相府中无所不有,便命侍卫前往相府,问庆封取讨。
侍卫奉命而往,见卢蒲葵守门,便道:传上卿高国公之命,命来取鸡四只。
卢蒲葵闻是高虿之命,灵机一动,冷笑道:今日高卿,明日矮大夫,若每日都来相府索讨,我家哪有这许多鸡来奉承?今日恰逢庆府无鸡,代之以鸭,有何不可?
于是便命守门阍者,往后厨讨了四只鸭子,送给来使。
那宫中侍卫不敢争竞,只得将鸭子带回,交给膳房。
庖师不问好歹,将那四只鸭子烹制做熟,端给高虿、栾竃。
二人见此不解,便唤庖师训问:宫中惯例,值日公卿中午食鸡。
如今轮到我二人值日,缘何便上鸭子?
庖师:人不知。
只因侍卫自相府中讨来者乃是鸭子,故而无法献鸡于国公。
高、栾二卿大惑不角,又问索鸡侍卫,是何情由。
那侍卫不敢隐瞒,便将卢蒲葵讥讽之语以告。
二卿本来就对庆封不满,闻听此言不由怒甚。
高虿:叵耐儿庆舍,竟敢如此无礼!
栾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