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织之布剪为两段。
乐羊子感其妻言,既佩且愧,遂复还终业,七年不返。
乐羊子久不还家,妻子及婆母素食度日,倍尝艰难。
时有邻家之鸡误入乐氏院中,婆婆擒而杀之,于厨下整治炖熟,端与儿媳同食。
乐羊子妻对鸡不餐,却潸然而泣。
婆母怪问:贤媳有肉不食,却对之落泪,却是何故?
儿媳答道:自伤居贫,不能供养姑婆,竟使盗食别家之鸡,为媳羞愧,故而流涕。
乐母大惭,竟弃鸡肉不食。
当时商丘城郊有伙盗贼,闻乐羊子妻美貌,欲抢为压寨夫人。
但又知其贞烈难服,遂先劫持其姑婆。
乐羊子妻闻之,立操柴刀出城,来向盗贼要人。
盗见其敢独身前来,颇感讶异,遂道:只要你放下柴刀,并肯服从于我,事可两全。
若不从我,则先杀你姑婆。
乐羊子妻仰而叹,二话不,举刀刎颈而死。
盗贼大惊,哄然而散,亦未杀其姑。
乐母请人收尸,并报于官府,太守即命捕杀贼盗,而赐乐羊妻缣帛,以礼葬之,赐号“贞义之妇”
。
七年之后,乐羊子学成归家,母亲哭诉儿媳之事,并命孙儿与父相见。
乐羊大悲,乃携母抱子前往晋国绛都,投在魏文子门下,以为食客。
数年之后,乐羊之子乐舒长大成人,忽不辞而别,往中山游历,就便留在彼国。
乐舒因为才能过人,而被中山君聘用,拜为将军。
数年之后,中山君以乐舒为将,攻伐魏国边境。
魏文子斯闻报,便使谋士翟璜之子翟靖引兵迎战。
结果翟靖一战而败,并被乐舒杀死。
魏文子大怒,欲兵征伐中山国,以报战败之耻。
便集群臣,问何人可以为将。
翟璜举贤不避仇:乐羊子文武兼备,可担此重任。
魏文子从之,遂命乐羊为将。
朝散之后,近侍私奏:乐羊之子乐舒今在中山国效力,并常有家书寄来,劝其父往彼国做官。
虽乐羊未从,然父子情深。
当此征伐大事,主公焉可以举国之兵委之?
魏文子闻言犹豫,遂召乐羊至府,直面以此虑,并欲收回兵符。
乐羊子免冠再拜,叩头出血,裂衣立誓:在此之前,臣子果曾召臣背弃主公,效力于中山之君,然臣知中山君无道,故而厉言辞之。
父子之谊,已自断矣。
况大丈夫建功立业,各为其主,倘主公以臣为将,臣岂能以亲情而坏公事?主公若不信时,臣请以血明志!
遂拔佩剑,刺胸出血,溅满衣襟。
一席话得魏文子大喜,当即上前扶起,道:子能自信,寡人焉不信子!
于是不顾朝中众臣议论,毅然任命乐羊为将,率兵万余,往伐中山国。
中山又谓鲜虞,其国君名唤姬窟。
闻魏国起兵来伐,立命鼓须为将,率兵出城,以拒魏师。
乐羊见敌众我寡,己军且水土不服,遂用缓兵之计,按兵不动,深垒固守月余。
国内诸卿闻之,大都进言诋毁,乐羊按兵不动,是因其子在中山,必有通敌之嫌。
魏文子览奏,置之不理。
月余之后,乐羊子突然出兵。
鼓须不备,一阵而败,逃归城郑姬窟大惊,率举国之众死守,乐羊长驱直入,兵临城下。
中山大夫公孙焦进言:可遣乐舒登城,劝其父归降或退兵。
如若不然,既可杀之,以乱乐羊之心。
中山君从之,便令乐舒上城,劝其父退兵。
乐舒进言:家父忠魏,便似臣忠于中山。
昔臣屡次致书召之,犹不肯来;今各为其主,臣复劝何益?此必有仇臣者献计,以使主公杀臣,主公不可听之。
中山君不听,强令乐舒上城。
乐舒万不得已,那临城头,大呼其父。
乐羊驱车上前,不待乐舒开口,便厉声责道:君子不居危国,不臣乱朝。
逆子恃勇杀人,叛逃祖国在先;又贪生怕死,蛊惑生父于后。
今我奉命讨伐中山,尚有何?你禀中山之君,令其降,我父子尚有相见之日!
乐舒答道:但求父亲能缓攻一月,容我君臣计之。
乐羊答允,约兵退后十里扎营,以待城内消息。
中山君见乐舒劝起效,乐羊退兵,于是大喜,既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