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皆都认为孤若起兵,十胜八九,胜利在握。
惟独先生认为结果不妙,却是为何?
伍被:大王多年招贤纳士,大臣中堪称将才者原本不少。
但因仗殿下威势,违法乱纪,都被子收入狱中矣!
所余众人,已无堪作大用者。
刘安:昔陈胜、吴广起自佣奴,百人之众。
然起于大泽,振臂一呼,下响应;西进到戏,众达一百二十万。
我国虽,持兵者亦有二十余万,公何谓有祸无福?
伍被:秦王无道,残害下,焚书坑儒,毁灭圣绩,废弃礼义,专用刑罚,尽输江南之粮以馈西河。
男耕不足以供军粮,女织不足以做戎装,民精疲力竭,思乱者半数。
派蒙恬筑长城绵延万里,常有数十万将士风餐露宿,劳战而死者不可胜数,横尸遍野,民十乱其六。
又派徐福入海求仙,致其海外称王不归;尉佗逾五岭南攻百越,亦在南越称王。
去者不归,百姓离心,民十乱其七。
又引千乘万骑巡游下,修阿房宫,征收重赋,征贫民戍边。
政令苛暴,刑罚残酷,百姓捶胸怨恨君主,民十乱其八。
当此之时,高祖尚云,姑且待之,圣缺自东南方起。
未期年,陈胜吴广呼,高祖项羽和,下响应。
此谓乘秦之间,亡时而动,百姓归心。
故高祖能兴起于军伍,成就帝王之功。
刘安:高祖起于十里亭长,创此伟业。
我据江淮之广,百万之众,岂不能乎?
伍被:殿下只见高祖得下之易,独不见吴、楚叛亡结局耶?今上统治下,齐政令,爱众生,广施恩,口虽不言,声如惊雷;令虽未,教化神校心有所思,威震千里之外;百姓赞之,景形响应。
大将军卫青之能,又非章邯、杨熊可比。
殿下军队不及吴楚什一,下又比秦时安宁万倍。
望纳臣谏,则淮南幸甚!
刘安:孤若不听先生,则又如何!
伍被:臣闻箕子经故都时,作《麦秀》之歌,为纣王不用比干而痛。
孟子云:纣王贵为子,死时不如平民。
是谓纣王自绝于下,并非不佑之。
今大王自弃千乘之尊,臣故悲之,不忍殿下将被子赐给绝命之书,又赐鸩酒白绫,忍见殿下先于群臣,死于束宫耳。
刘安:则不能凭其侥幸,而求万一成功耶?
伍被:实不得已,臣有愚计。
刘安:计将安出?
伍被:观今时局,下安定,诸侯对朝廷皆无二心,百姓对朝廷亦无怨气。
但朔方郡地广土肥,百姓不足以充实其地。
大王可伪造丞相、御史奏疏,请迁徙郡国豪强、久罪遇赦犯人,以及家产五十万以上诸民,皆令迁到朔方,多遣甲士催促,逼其按期迁徙。
又伪造皇帝诏命,令左右都司空及上林、中都诸官,收捕罪犯,逮捕诸侯太子及其亲幸大臣。
如此,则必使百姓怨恨,诸侯恐惧;殿下再派辩士去劝诸侯谋反,或能侥幸成功。
刘安:先生之言甚善。
尽管如此,孤谓不至到簇步,为此烦难。
只要我直接兵北向,岂不兵贵神,攻其不备?斯可矣。
伍被摇头叹息而已,不再答言,告辞而出,听由命。
淮南王庶长子名叫刘不害,只因刘安不喜,王后荼不以为子,刘迁不以为兄。
刘不害有子刘建,才高负气,常怨父亲不得封侯;于是阴结外人,欲扳倒世子,以其父代之。
世子刘迁得闻风声,便将刘建逮捕拷打;终因无有实据,然后释放。
刘建越加怨恨,遂派友人严正上书,举报淮南王世子阴谋作乱之事。
汉武帝闻报,以为旧案重提,不以为意,再将此事交给廷尉,付河南郡守处治。
时有辟阳侯审食其之孙审卿,怨恨淮南王刘长杀其祖父,闻知此事,便向丞相公孙弘添油加醋,告淮南王世子谋反。
并谋反证据,皆都握于淮南王长孙刘建之手。
公孙弘闻此,便命河南郡府暗地请来刘建,询问实证。
刘建趁此机会,多方指证世子刘迁反状,并供其同谋朋党名单。
刘安闻刘建被召往郡衙受审,害怕谋反之事败露,于是命令伪造皇帝印玺,丞相、御史、大将军符印,以及各郡县守丞官印,将欲就此起兵。
造反玺印、官服预备妥帖,淮南王又派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