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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问其擅杀之罪,则必引致汉军来伐。
鄯善王:则匈奴使者毙命于我国,当如何向其单于解释?
国相:匈奴使节死于我国,则深仇已结,不可解矣。
如杀汉使以偿,则非但不能与匈奴释怨,反又树敌于汉。
依臣愚见,不若附汉,以拒匈奴。
鄯善王闻此,思量半晌,遂转怒为喜,亲下台阶,延请班上坐,道:上使休怪,某前恭而后倨,也是为匈奴强横,不得不然。
本王知错矣,诚请纳子为质,归附汉朝。
班喜道:大王深明大义,乃我两国之福也。
于是深加抚慰,并且宣扬大汉子威德。
鄯善王点头称是,当场表示:此后我国诚心向汉,再不敢与匈奴结交。
班与郭恂等于是便与鄯善国结棉约,纳质还朝。
班率团回到敦煌,向兄长窦固详此行经过,并自请擅杀匈奴使团之罪。
窦固大喜,上表皇帝,奏明班出使经过,并请朝廷再选派使者,出使西域别国。
汉明帝览表大慰,经与朝臣商议,复诏窦固:似班能臣,以其为使最佳,何必另选别人哉?可拔班为军司马,命继续完成出使西域任务可也。
窦固领旨,便唤来班、郭恂,对其二壤:鄯善虽附大汉,西域尚有多国未服。
我因你二人前番经历腥风血雨,立下大功,欲请朝廷别选使臣。
奈子甚重二公,复命为使。
我观公等部从太少,欲再拨三百人马予之,可乎?
郭恂想起在鄯善国中所遭惊险,欲待从之,班却道:只要带领原来随从壮士三十余人足矣。
若于异国他乡生意外,人多何用?徒增累赘而已。
窦固听他如此法,于是从之。
班等人乃整顿行装,复向西域进,先到于阗国。
当时于阗王广德刚攻破莎车国,称雄于山南道;北匈奴却派使者驻在于阗,声称监护盟国,实际掌握于阗大权,广德敢怒而不敢言。
因见汉使到来,不敢十分殷勤接待。
班率领使团到达于阗,现广德不甚礼貌,态度颇为冷淡,便知其由;遂对副使郭恂道:公见于阗王之态度否?此必是忌惮匈奴监国使者,恐触犯其怒也。
郭恂:又是一个鄯善国矣。
班:公其勿忧,只静观其变可也。
汉朝使团到来信息,很快传到匈奴使官耳郑匈奴使官因知于阗国内巫风兴盛,便通过巫师,佯作神口气对于阗王道:你等何必非欲归顺汉朝?致触我怒。
今汉使团中有马,金毛黑唇,是我坐骑;尔等索而杀之,祭祀神座!
于阗王闻言大恐,遂派宰相私来比到汉使馆舍,向班讨要黄马。
班知其原委,痛快答应,并道:既是神座骑,则要巫师自己到馆舍来牵。
私来比无由可驳,于是急命从人回宫,告知国王。
广德不疑,果派巫师到馆舍牵马。
巫师气势昂昂,刚刚登堂入室,班不由分,拔剑上前,将其杀死。
又喝令部从:拿下宰相私来比,痛打二百皮鞭;使其赍持巫师级,送还于阗王。
私来比被打,痛得呲牙咧嘴,谢过不杀之恩,便要告辞回宫。
班叫住,当场亲写书信一封,递与私来比道:你持此书还报国王,请其慎择向背。
私来比应诺,接过书信,忍痛上车回宫,呈报国王。
于阗王详观其书,见班在书中详论两国利害关系,并以道义责备,言辞犀利,恩威并施。
于阗王:本王早就耳闻,班在鄯善国诛杀匈奴使者作为,尚不甚信;今见其斩我巫师级,又重责我国相,方才信以为实也。
国相,汉与匈奴,我谁与归?
私来比:以臣之见,大汉实不可背,理应弃匈从汉。
于阗王深以为然,于是当即下令,杀死北匈奴使者;然后亲到馆舍,迎请汉使入宫,设国宴以待;并修国书,遣子入质,表示重新归附汉朝。
班重赏于阗国王及其臣子,镇抚于阗而归。
画外音:西域山南道各国闻知此事,皆都派出王子东入洛阳为质,请求附汉。
西域与汉朝中断来往交通六十五年,至此才又逐渐恢复。
永平十六年秋,西域都护飞奏入京:龟兹国王倚仗匈奴势力,派兵攻破疏勒国,杀死国王,另立龟兹人兜题为疏勒王,叛我大汉。
是否兵平之,请旨定夺。
汉明帝复诏:即命班为使,前往疏勒招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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