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其故,无不下泪。
三个年幼皇孙被关在别室,听到父亲叫声,不知生何事,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可叹被武帝司马炎钦定太孙,便如此含恨惨死,终年仅二十三岁。
孙虑回到洛阳,向贾后复命,太子已死。
贾后于此大为放心,又令人以监吏口气表奏惠帝,太子因病暴亡。
皇帝司马衷闻此,竟然并不难过心痛,诏以庶民之礼将太子草葬,不令其归祖茔。
此旨一出,朝中众议大哗。
贾后为息众议,急上表为太子遮护。
其表略云:
废太子虽迷惑悖逆,但念其不幸早丧,又母子关切,臣妾亦悲不能已。
妾私谓其既立为太子,必当更思孝道,虔诚以正名号。
奈此志不成,愈使人酸心遗恨。
司马遹虽有大罪,但乃先皇子孙,帝室之耄若以庶民之礼送终,情实怜悯,难当帝子。
由此特请恩,赐以王礼安葬。
不胜至情,冒昧以陈。
惠帝览表,大赞皇后仁慈贤惠,当即准奏,诏令以广陵王之礼安葬太子。
太子无故暴亡,贾后虽然一番作做,然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已经于事无补。
司马雅闻知此事,对手下诸将道:我中张方圈套矣,奈何?
部将:事到如今,殿下不杀贾后,无以自保。
司马雅信以为然,于是趁夜拜访张华,开门见山道:孙虑矫诏枉杀太子,皆是妖后贾氏之谋,朝野皆知。
公乃国之柱石,忍袖手旁观乎?
张华:殿下之见若何?
司马雅:请公与赵王联手,一为内应,一为外援,助我共诛贾氏。
张华自思:虽然贾后不贤,但我这一身荣华富贵皆拜其所赐,如何反噬恩主?
于是不管司马雅如何游,只是摇头不从。
司马雅大失所望,只得告辞而去。
临出府门,见张华在后相送,回头叹道:某知以公为人,必不会出卖于某,以求恩宠。
但以公之高才,不知当年孔文举二子“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之言乎?贾后若亡,公乃其党,焉能独善其身。
今已锋刃加颈,犹作此态,实在可笑!
于是怒而辞归,自此回府,托病不出。
张华少子名张韪,闻司马雅临去时之语,于是入内劝其父:父亲大人,自太子被弑之后,尉氏血雨,妖星见于南方,太白昼见,中台星坼。
父亲精通文,必知道如此大变,当应于朝廷中枢大臣。
今父亲大人既知赵王之谋,却绝其请,则其祸不远矣!
张华:若依我儿之见,当如之何?
张韪:依儿愚见,父亲若不从其所请,则宜早逊位,回乡隐居,免受大患。
张华沉吟道:道幽远,岂能尽应,且必应于我?不如两不相从,静以待之。
张韪见父亲贪恋重爵,不敢再谏,嗟呀而退。
字幕:元康七年,丁巳,九月。
贾后独揽朝中大权,欲立威信于下,劝惠帝,诏命征举贤良方正之士。
数日后,子下达诏旨:奉承命,皇帝诏曰。
依诸卿所举贤良方正之士,经过遴选,以尚书左仆射王戎为司徒,阮籍子阮瞻为太子舍人,王戎之弟王衍为尚书令,乐广为河南尹,胡毋辅之为安乐太守,谢鲲为长史,毕卓为工部侍郎。
钦此!
字幕:王戎,字浚冲,琅玡人,平吴水师大都督、凉州刺史王浑之子。
王戎虽居司徒重位,但认为下将乱,于是不理世事,只以山水游玩为乐。
自此满朝文武皆以清谈为务,而怠于政事;浮夸之缺朝,治国之士不进。
字幕:永康元年,庚申,四月。
镜头转换,赵王府郑
赵王司马伦欲起兵讨伐贾南风,但恐力量不及,谋于孙秀。
孙秀献计:殿下欲立盖世之功,便在此时;但贾氏权势熏,殿下恐难以独力为之。
臣见齐王每有不忿贾后之意,可请其同谋。
赵王:可多得臂助乎?
孙秀:所谓谋不与众,朝中其余碌碌之辈,切莫与其计议慈大事。
赵王大喜,于是使人请齐王司马冏至府,置酒相待。
酒过三巡,遣出众仆,只留张方在座,向齐王直言相问:我欲起兵讨伐贾后一党,公谓如何?
司马冏闻之,抚掌称善:某欲杀此贱人久矣!
只恐力不能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