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滕:既是诸公抬爱高看,某愿舍却此身,为公等申张公义。
于是请众人稍待,自还内室,片刻写成奏折,拿出示于众人。
见其奏折略云:
臣成都内史滕拜奏:今益州刺史不奉诏旨返朝,反开朝廷仓廪以赈流民,其不臣之心已昭然若揭。
彼流民剽悍骁勇,而蜀人怯懦软弱,主不制客,定会造成祸乱,朝廷不复能制。
臣奉益州吏民之请,谨奏陛下,诚宜诏令流民还归本土,复为朝廷税户。
蜀地地势险要,若使留此,臣恐秦雍二州之祸,必将移于梁益矣。
众户看罢大喜,便有人献计道:明公此奏不可直送子,须走孙秀门路,方可见效。
耿滕称是,于是便将众人所捐财帛装了一车,阴使心腹扮作商人,北出汉中至于洛阳,送到侍中孙秀府中,先打通门路。
孙秀得了重礼,且早欲除掉赵廞,于是抱本进宫,私见建始帝司马伦。
司马伦:卿夜来见朕,有何话讲?
孙秀:赵廞抗旨不从,袭杀使,谋反之意昭然。
其事急矣,益州恐不复为朝廷所樱就请陛下下诏,催促赵廞交接刺史印信,卸职还京。
司马伦:赵廞既敢抗旨杀使,再下诏书催促,其焉肯奉命还京?
孙秀:诏命赵廞还京是虚,以安其心;陛下宜同时诏命益州知府,并张榜于各郡衙署,悉令知之。
则赵廞若公开谋反,益州各郡必不敢附贼也。
司马伦准奏,便令黄门草诏,使孙秀看后用玺,使出京。
使到了成都,径至知府衙署:敕命成都知府,聚阖州官员恭听圣旨。
知府:臣等听旨。
使:益州刺史公然抗旨不遵,且擅自杀死使,是为谋反大罪。
特命成都内史代理益州刺史之任,擒拿赵廞,押送京城问罪。
钦此。
益州诸官接诏,无不兴奋踊跃:既是子明诏,就请知府大人决断。
知府也正慷慨李特等流民无法无,抢掠成都,使吏民不得安生,道声遵旨,于是立派军兵,并文武官员一千多人,到少城迎接耿滕,请至成都府执政。
耿滕跪接子诏书,又见成都知府率众来接,不由大喜,便欲率领众人离开少城,向成都进。
忽见阶下一人越班而出,乃是手下心腹功曹陈恂,上前谏阻。
陈恂:大人不可就此前往,去必有祸。
耿滕不悦:卿何故而作此言?
陈恂再拜:而今使君已与刺史构怨,成都府尽人皆知。
刺史今在成都并未离去,使君若是轻易前往成都就任,岂非自投虎穴?
耿滕:若依卿议,当如之何?
陈恂:若依不才之策,使君不如留于少城,静观其变;同时以新任刺史名义,檄文于诸郡县州府,以及各乡村堡垒,以备秦氐之乱。
然后方可聚齐各郡之兵,驱逐赵廞出川。
耿滕接印心切,此时正是忠言逆耳,哪里肯听?乃喝退陈恂,收拾本部人马起校
镜头转换,知府派军出城迎接耿滕之际,早被流民侦知,飞报李特。
李特闻报,急至刺史衙中,告知赵廞:子诏命耿滕接任使君之位,已随使出于少城,旦夕便至成都。
今事急矣,若不早为之谋,必为他人图害。
赵廞闻大怒:耿滕贼子,竟敢如此!
依公之议,当如之何?
李特:一不做,二不休。
某有徒众数十万,传檄而至;便是成都城内,若聚数万之军,亦在顷刻之间。
公若有意,某可率部保公为成都王,据汉川之险,绝其北道,与朝廷分而治之。
则待下有变,西可进占雍凉,东可兼有荆吴,大有可为!
望明公决之。
赵廞大喜,手抚李特之背:某若得志,富贵当与公共享之。
卿可即引徒众,我再助你刺史府部军三千,去半途中擒杀使及耿滕。
李特领命,遂聚部众三万,以刺史府部军为先锋,出成都西城,往迎耿滕及成都知府。
刚到西城,正遇成都知府部兵,两军就在城门内交战,刀枪并举。
耿滕出其不意,仓促应战。
终因寡不敌众,与群僚战败被擒,余众皆降。
李特喝令一声:此辈与刺史为敌,罪大恶极,留之无用,与我斩之!
部下流民闻命,哄然应喏,于是挥起屠刀,立斩耿滕与汶山太守霍固、西夷校尉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