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高欢一党,陛下可下密诏以为外援;再升侍中贺拔胜统管三荆七州军事。
倚仗贺拔兄弟,与高欢抗衡可也。
孝武帝闻奏甚喜,依其所奏。
此后孝武帝几次外出巡游,则皆由斛斯椿亲自部署,元毗为帅,在原有宫廷卫士以外另外排列内督禁军。
从此之后,有关朝政、军机大事,孝武帝亦只与斛斯椿议决。
高欢见是如此,心中大为不悦,于是亦便搜罗人才,加强相府权职。
于是下令,复召司马子如为大行台尚书,使其参与军国大事。
又命前御史中尉樊子鹄兼任尚书左仆射,为东南道大行台,与徐州刺史杜德一起,以追击尔朱仲远为名授以兵权,并至谯城攻打元树;再以丞相之命,征召贺拔岳为冀州刺史。
贺拔岳得高欢之召,犹豫不定,遂与行台右丞薛孝通商议行止。
字幕:薛孝通,字士达,河东汾阴人,薛聪之子,博学有俊才。
薛孝通见贺拔岳相问,微微一笑说道:高欢以数千鲜卑兵破尔朱氏百万之众,其锋诚亦难敌。
然明公两位兄长于尔朱之世,一为太师、一为领军,皆位在其上。
侯深、樊子鹄、贾知、斛斯椿之徒,皆与其并肩。
韩陵之役,此辈前后降附,皆由事势危逼,并非出其本心。
明公之于高欢,同于曹操之忌孔融,司马懿、昭之忌诸葛诞也。
高欢欲除明公恐失人望,留之又谓是腹心之疾。
今其方才绥抚群雄,安置内外,何能去其巢穴,与明公共事关中之地?且六郡良家之子,三辅礼义之人,逾幽、并之骁骑,胜汝、颍之奇士,皆系仰于明公,尽其智力效命于将军。
我谓明公不如据华山以为城雉,因黄河而为池堑;则退守不失封泥,进兵同于建水。
将军乃欲弃关中而就冀州,岂非束手受制于人,不亦鄙乎?
其言未毕,贺拔岳已然大悟,乃离坐起身,执手赞道:公言是也,真乃保身良策。
乃上书逊辞,不就高欢征召。
其后不久,孝武帝诏旨下达,加封贺拔岳为关中大行台,是为一路诸侯。
贺拔岳再拜领旨,愈加佩服薛孝通有先见之明。
五月,孝武帝下诏:命沛郡王元欣为太师,赵郡王元谌为太保,南阳王元宝炬为太尉,清河王元亶为司徒,长孙稚为太傅。
丞相高欢时在并州,闻知皇帝如此安排,隐隐觉是在排兵布阵,专欲对付自己。
遂上疏坚辞天柱大将军,以观朝廷风色。
孝武帝览奏二话不说,随即下诏准之,且以既娶高欢之女为由,命高欢结义兄弟、太常卿李元忠送彩礼至并州相府,以示子婿之谊,并无相图之意。
高欢与李元忠多日不见,闻其来至大悦,且又为天子钦使,遂出城亲接,并于内室置酒相待,畅叙平生。
二人酒宴至酣,谈及往事,皆不胜感慨唏嘘。
饮酒自午至夜,高欢依旧兴致盎然,命人掌灯,添换残席。
李元忠喟然说道:明公昔日兴兵起义之时,一众兄弟相聚何等热闹?近日贤兄即贵为丞相,却至门前冷落,竟无人前来问候矣。
高欢拍手大笑:此皆拜公逼我起兵之故也。
李元忠半开玩笑说道:明公此后若不将权力交给高澄侄儿,而被他人夺了丞相之位,我就再找一处,起兵造反。
高欢笑道:愿意与公一同起兵之人尽有,但如我肯听你摆布者,贤弟再难遇也。
李元忠起身离座,伸手捋住高欢胡须大笑:正因如此,兄弟此生不离明公也。
高欢感叹道:若有我叔父高乾尚在朝中,岂容斛斯椿等挟持天子,惑乱朝纲耶!
镜头闪回,补叙高乾境况。
信都起事成功,高乾被封侍中、司空,得以参与朝政。
当时正赶上父亲去世,因征战未息,不及服丧期满。
待孝武帝即位,便上书请求解职,为父守孝。
孝武帝采纳斛斯椿之谏,顺水推舟颁诏,免去高乾侍中职务,只留司空虚职。
高乾只是以请辞守孝为由试探朝廷,不料孝武帝会立即批准,既丢侍中之位,就不能插手朝中事务,于是闲居家中,怏怏不乐。
孝武帝既然欲除高欢,复希望高乾能为自己所用,便在华林园酒宴结束之后,单独留下高乾,私对其言:高司空!
卿家世代忠良,卿今又建立显赫之功,朕与卿名为君臣,实乃兄弟,应订盟立约,卿谓如何?
说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