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温迪异口同声地喊道,引得众人一阵笑。
阿贝多坐在软榻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水晶瓶:“这是雪山特产的冰雾花精华,能安神。你现在的状态很不稳定,能量波动比我在雪山监测到的元素乱流还要剧烈。”
皓月接过瓶子,指尖刚碰到瓶身就打了个轻颤。阿贝多敏锐地发现她的指尖泛着淡淡的白霜,像是能量透支后的反噬。“别担心,”她拧开瓶塞闻了闻,清冷的香气让精神清醒了些,“过几天就好。”
“还能再复活人吗?”凯亚忽然蹲下来,手肘支在膝盖上,笑容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认真,“比如……某些被遗忘在历史里的故人?”
这话一出,庭院里的喧闹声小了些。纳西妲抱着大慈树王的手臂,悄悄抬头看她;芙宁娜正和芙卡洛斯说着什么,闻言也顿住了动作;连一直沉默的艾尔海森,目光都从书页上移开,落在皓月身上。
皓月轻轻摇了摇头,银白的发丝滑落肩头:“不行哦。”她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复活两位神明已经耗掉了大半能量,现在连抬手都觉得累。”她看向凯亚,眼神温和却坚定,“至少这两天不行。等我缓过来……”
“等你完全恢复再说。”迪卢克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晨曦酒庄有最好的客房,你去那里静养,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不用啦,望舒客栈挺好的。”皓月笑着拒绝,“菲尔戈黛特老板娘做的鱼超好吃,比雪山的冻鱼鲜多了。”
阿贝多忽然从背包里拿出素描本,飞快地勾勒起眼前的景象:两个温迪在檐下斗琴,钟离和归终在研究一块古老的石板,浮舍正教刘耀文劈木桩,木柴裂开的声音混着少年们的笑……最后,他在画纸角落添上一丛银白的发丝,像月光落在纸面。
“在画什么?”皓月凑过去看。
“在记录。”阿贝多的笔尖顿了顿,“有些瞬间太珍贵,怕风一吹就散了。”
正说着,甘雨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药汤过来:“这是用绝云间的清心和琉璃百合熬的,能补元气,你快趁热喝。”她放下碗时,看到皓月银发间别着的帕蒂沙兰,笑着说,“纳西妲说这花能带来好运,看来是真的,你今天气色好多了。”
皓月刚端起碗,就被两个温迪围住。“我也要喝!”“听起来很好喝的样子!”
“这是给皓月补身体的,你们凑什么热闹。”温迪(友人版)被巴巴托斯推了一把,却反而凑得更近:“我可是刚从时光里跑回来的,也很虚弱好不好?”
“你虚弱?”应达抱着胳膊走过来,“刚才抢我杏仁豆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虚弱?”
庭院里又热闹起来。凯亚靠在栏杆上,看着迪卢克笨拙地给两个温迪分苹果酒——他特意从酒庄带来的珍藏,此刻正被两个“酒鬼”争得面红耳赤。阿贝多则坐在角落,继续完善他的素描,偶尔抬头看看软榻上小口喝汤的皓月,银白的发丝在风里轻轻飘动,像有细碎的星光落在上面。
夜幕降临时,皓月靠在窗边看星星。迪卢克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递来一杯热牛奶:“雪山的夜晚比这里冷,但没有这么多……吵闹。”
“吵闹也挺好的。”皓月接过牛奶,指尖的凉意被暖化了些,“你看,大家都在笑。”
窗外,两个温迪正比赛吹蒲公英,白色的绒毛乘着风飞过庭院,落在钟离和归终的棋盘上;纳西妲缠着大慈树王讲世界树的故事,艾尔海森在一旁默默整理笔记;浮舍他们教少年们认提瓦特的星座,刘耀文指着一颗亮星喊“那是我的星星”,引得众人哄笑。
迪卢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低声说:“如果……如果以后你恢复了,能不能……”他顿了顿,终究没说下去。有些思念藏了太久,连说出口都需要勇气。
皓月却仿佛懂了。她喝了口牛奶,轻声说:“等我好起来,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她转头看向迪卢克,银白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但不是现在。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看看这满天的星星,还有身边这些热热闹闹的人。”
迪卢克看着她眼底的星光,点了点头。或许这样就很好——有等待的希望,有此刻的温暖,有失而复得的故人,还有……一个银发白裙的少女,在热闹的人群里,安静地守着一杯热牛奶,像守着一整个温柔的夜晚。
望舒客栈的灯火又亮了一夜,银白的发丝混着月光落在窗台,和少年们的笑声、神明的低语、夜叉的喧闹一起,酿成了一坛名为“此刻”的酒,在时光里慢慢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