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尝尝三彩团子,我记得皓月姑娘喜欢甜的。”
檐外忽然飘起细雨,打在灯笼上沙沙作响。菲尔戈黛特端来刚煮好的汤面:“下雨了,大家暖暖身子。”她把一碗鲜虾面递给万叶,“这是按你上次说的做法煮的,多加了海草。”
万叶刚接过碗,就听见友人轻咳一声。他笑着把自己碗里的虾夹过去:“知道你爱吃,给。”
友人低头吃面,耳尖微微发红。雨声混着吃面的呼噜声、温迪的笑闹声、夜叉们的谈笑声,在暖黄的灯光里酿成一碗温柔的酒。
皓月喝着杏仁露,忽然看见窗外的檐角站着只红隼,正歪头看着屋里的灯火。她想起魈白天喂它杏仁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在看什么?”魈站在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那只红隼好像舍不得走。”皓月指着檐角,“它是不是也想进来暖和暖和?”
魈沉默片刻,转身走进厨房,很快端来碟碎杏仁,轻轻放在窗台上。红隼犹豫了一下,扑棱棱落在窗台边,低头啄食起来。
“你看,它懂你的意思。”皓月侧头看他,灯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日里的冷冽。
魈没说话,只是往她手里的杏仁露罐里又倒了些温水。远处的璃月港传来宵禁的钟声,雨丝在灯笼的光晕里轻轻摇晃,像无数根银线,把这满室的温暖缠成了团。
绿衣温迪忽然唱起了歌,是蒙德的民谣,红绳温迪跟着和声,万叶拿起叶笛轻轻伴奏。歌声穿过雨幕,飘向望舒客栈外的星空,好像连月亮都忍不住从云层里探出头,悄悄听着这重逢的夜曲。
皓月靠在竹椅上,听着歌声,看着眼前这些或熟悉或初识的面孔,忽然觉得银白的发丝上落满了星光。就算未来有再重的风雨,只要能和他们一起守着这样的夜晚,就足够了。
雨渐渐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把清辉洒在客栈的石阶上。红隼已经飞走了,窗台上的杏仁碟空了,只留下几片带着湿气的羽毛。
“该歇着了。”钟离站起身,“明天还要去天衡山看琉璃百合。”
“我要跟去!”刘耀文举着手,“我还没见过满山的琉璃百合呢!”
“都去都去。”归终笑着拍手,“让钟离给我们吹笛,我教大家跳当年璃月的祈年舞。”
众人闹哄哄地收拾着碗筷,脚步声和笑闹声在回廊里回荡。皓月被宋亚轩扶着起身回屋,魈站在廊下,手里拿着片银色的羽毛——正是刚才那只红隼留下的。
“给你。”他把羽毛递过来,指尖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青色,“能安神。”
荧接过羽毛,夹在白天看的话本里,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他把刚摘的清心花放在她窗台上,花瓣上还带着露水。
“晚安,魈。”她踮起脚,把一片刚从万叶那里讨来的枫叶塞进他手里,“这个也能安神。”
魈捏着那片红透的枫叶,看着她走进里间,门轻轻合上时,他忽然低头笑了笑。檐角的铜铃又响了,风里带着雨后的清新,像极了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尝到杏仁豆腐的甜味。
月光爬上望舒客栈的屋顶,给每个房间都镀上了层银辉。屋里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只有厨房还亮着盏小灯,香菱在给明天要做的杏仁豆腐脱模,瓷碗碰撞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像颗甜甜的糖。
夜雨是后半夜缠上来的。
望舒客栈的客房里只点了盏小油灯,昏黄的光团缩在桌角,勉强照亮半面墙。皓月蜷在被褥里,银白的发丝散在枕头上,像被月光剪碎的绸缎。她本是浅眠,被喉咙里一阵突如其来的痒意扰醒时,窗外的雨正打得窗棂噼啪响。
不能咳。
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冒出来时,她已经死死攥住了被角。指节用力到泛白,把那声涌到喉头的痒意硬生生咽了回去,只余下胸口一阵闷疼,像有团湿冷的棉花堵在那里。
白天的热闹还残留在感官里——两个温迪唱跑调的民谣,万叶的叶笛声混着雨声,雷电影捧着兵法书时偶尔抬眼的温柔,还有魈放在窗台上那碟碎杏仁……这些画面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心上。她翻了个身,尽量让呼吸放轻,指尖划过腕上的月落珠,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
提纳里临走前塞给她的安神散就放在床头,瓷瓶上的纹路被摸得发亮。她其实没睡着,只是闭着眼听雨声,听隔壁客房里刘耀文翻身的动静,听更远些的房间里,纳西妲和大慈树王低低的说话声,像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