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竟有泪光,“我想有人愿意听完我的故事,而不是急着把它烧掉。”
空气静止了一瞬。
远处传来钟声,悠远绵长。那是楚曦等人即将抵达的信号。按照计划,他们将在第十二分钟切入梦境,协助林小雨完成叙事重构。但现在,她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我可以听。”她说。
小女孩愣住。
“你说你想被理解。”林小雨向前一步,“那我现在就听。从头开始,把你的故事讲给我。”
车厢安静下来。
许久,小女孩开口了。
“很久以前,有个小女孩,她总做同一个梦:一辆红色地铁停在家门口,司机戴着面具,说‘该上车了’。她不想去,可每次醒来,家门口都会多一枚生锈的车票。她父母不信,说那是幻觉。直到有一天,她在学校画了这辆车,全班同学都说:‘我们也梦见了。’”
“他们成立了秘密社团,每晚约定一起做梦,试图找到红车终点。可越深入,越发现不对劲??梦里的规则开始影响现实。有人失踪,有人说胡话,有人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唱《红车谣》。最后,大人们发现了,把他们送进心理治疗中心,用药压制梦境。”
“但他们忘了,药压不住记忆。于是,那些被抹除的孩子们,在梦里聚在一起,推举出第一个‘守梦人’,也就是我。我负责记录每一次轮回,保存所有未完成的对话,守护那些不敢说出的恐惧。”
“可后来,出现了‘清道夫’。他们说我是病毒,要净化梦境秩序。他们杀了我的同伴,封印了通道,甚至制造出像蒋青鸾那样的‘容器’来吞噬我。但我没死,因为我不是个体,我是**集体创伤的回声**。”
林小雨听得呼吸沉重。她终于明白,这场战争的本质并非善恶对决,而是一场关于**记忆权**的争夺。谁有权决定哪些梦该存在,哪些该被抹去?
“所以……你不是想害人?”她问。
“我只是想存在。”小女孩垂首,“哪怕只在一个孩子的梦里。”
钟声再度响起,更近了。
林小雨深吸一口气:“如果我答应你,让你继续存在……但不再通过恐惧传播,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意思?”
“让我成为新的讲述者。”她说,“我不烧你,也不囚禁你。我把你写进一个新的故事里??不是恐怖传说,而是警示寓言。告诉孩子们如何面对恐惧,而不是逃避它。你可以存在,但必须遵守新规则:不强制入梦,不操控心智,不制造创伤。”
小女孩沉默良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终于开口,“意味着我将失去大部分力量。那些因恐惧而来的信徒会离开,我将变得虚弱,甚至可能再次被遗忘。”
“但你会活得更久。”林小雨坚定地说,“因为真正的故事,从不需要靠吓唬人才能流传。”
窗外的文字海洋开始变色,黑色字符渐渐转为柔和的灰白,如同褪色的老照片。
小女孩笑了,这次是真心的笑。
“好吧。”她说,“我接受你的提案。不过……作为交换,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下次讲故事的时候,”她眨眨眼,“别忘了提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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