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纵横交错的鞭痕和血痂,几乎辨不出原本的面目!
更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腿,软绵绵地拖在地上,似乎已经不能行走了!
只能靠两个武士架着胳膊,才勉强没有瘫倒!
他身上的囚衣破烂不堪,沾满了污血和泥土,整个人气息奄奄,如同风中残烛。
显然,昨夜被拖下去后,徐光为了报复那咬耳之仇,特意命人对他进行了残酷的折磨!
徐光看着邵续这副惨状,裹着白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残忍而满意的狞笑。
“来人呀,将此贼给我吊起来!”
石虎这声喊得底气十足,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前排羯兵脸上。
几名膀大腰圆的羯人军兵得令,麻溜地扛来丈高木架,又搬来碗口粗的横梁架稳当。
再看那邵续,昨日还能抱着徐光啃耳朵,如今却被打得半死不活,脑袋耷拉着像株蔫了的庄稼,
身上的袍服碎成布条子挂在身上,血痂混着尘土糊了满脸。
羯兵粗鲁地薅住他的手腕,用磨得发亮的麻绳狠狠捆了几道,像吊腊肉似的把人吊在横梁上,
绳子勒得他手腕青筋暴起,疼得他闷哼一声,眼缝里却仍透着股不服软的劲儿。
“父亲 ——!”
“叔父呀 ——!”
城头上突然爆发出两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有两个年轻将领,扒着垛口看得真切,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二人双手攥得指节发白,恨不能跳下去把人抢回来。
其中一人气得用拳头猛砸垛口,石屑都溅了起来,哭声里满是绝望;
另一人则瘫在城头,望着城下那道熟悉的身影,哭得浑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囫囵。
就在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 “噌” 地从旁边闪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段文鸯。
他本就生得魁梧,此刻怒发冲冠,活像尊被惹毛了的金刚,右手按在腰间佩刀上,左手直指城下,
嗓子像炸雷似的吼道:“羯狗听着!速将邵太守放还,否则吾段文鸯,必将汝等羯族屠尽,
不应此言,誓不为人!”
那声音震得城头上的土都往下掉,眼神里的杀气,恨不得当场把城下的羯人,个个都戳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