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安置众人,令尔等各有衣食归宿!
若违此言,黄天不佑,叫孤不得好死!”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架势。
城上的邵竺和邵缉,一听石勒都立誓了,顿时没了主意,
邵竺拉着邵缉的胳膊,急道:“兄长,石勒都立誓了,咱们快开城吧,再晚了叔父就危险了!”
邵缉也点点头,伸手就要下令士兵开城门。
“住手!”
段文鸯见状,气得大吼一声,一手揪住一个,把邵竺和邵缉像拎顽童似的提起来,
开口就骂:“无谋的蠢货!羯人俱是豺狼本性,怎能轻信?
厌次城中尚有军兵万人,粮饷无数,足以坚守个一年半载!
吾兄段匹磾已率数千精锐骑兵南下,不久便可里应外合,击败羯人!
汝二人只徇私情,欲令城中万人皆死无葬身之地么?”
邵竺被骂得脸红脖子粗,挣扎着怒道:“段文鸯!吾叔父性命危在旦夕,不如此,又能怎样?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叔父被他们折磨致死吗?”
邵缉也急了,红着眼眶道:“段叔叔,如今也是形势所逼,不由得咱们不如此!
再说羯人势大,你们段氏鲜卑号称兵强马壮,如今不也尽失北方之地么?
石勒已当着三军的面,答应降后安置众人,你却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难道非要让满城人陪你一起死吗?”
段文鸯手里拎着二人,气得手都在抖,怒吼道:“竖子休再言降!
羯狗想要进得城来,除非踏着段某的尸骨!
今天有我段文鸯在,看你们哪个降得?谁敢开城门,先过我手里的刀!”
邵竺也来了脾气,挣扎着喊道:“段文鸯!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
这是厌次城,是我邵家的地盘,轮得到你说了算吗?”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可段文鸯的手像铁钳似的,怎么也挣不脱。
邵缉也跟着怒喝:“你快放手!你这是想喧宾夺主,造反吗?
我邵家待你不薄,你怎能如此行事!”
邵氏兄弟身边的几名晋将,见双方起了冲突,纷纷拔出佩刀,
指着段文鸯吼道:“快放了二位少主!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说着就往前冲,想要救邵竺和邵缉。
段文鸯身后的几名鲜卑副将也不含糊,“唰” 地抽出利刃,挡在段文鸯身前,
怒骂道:“邵氏小儿,休得放肆!
我等是受邵太守书信邀请,而来助战的,如今你们用完了人,反倒要向客人下毒手吗?
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
城头上顿时剑拔弩张,双方眼看就要火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