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拆开,分到四门坚守。
他站在西门城头,手里的弓拉得跟满月似的,见羯兵冲过来,箭雨 “唰唰” 往城下泼;
旁边的晋军士兵搬着檑石,喊着号子往下扔,“砰砰” 声里,总能砸中几个羯兵;
狼牙拍更是没闲着,每次往下扔,都能砸得羯兵惨叫连连,少则三四人,多则五六人,
有不少羯兵被铁枪头扎穿了身子,血顺着城墙往下流,把墙面染得通红。
中间还有晋军士兵提着木桶,往城下泼出刚出锅的滚粪臭水,
—— 那是用马尿绊着毒药熬煮的粪便,又骚又臭,滚烫滚烫的冒着热气,
泼到羯兵身上,满头满脸立马起满燎泡,疼得他们在地上打滚,模样惨不忍睹。
战场上的声音乱成了一锅粥:羯兵的呐喊声、攻城的号子声、被砸中的惨叫声、
尸体从城上摔下来的 “噗通” 声,混在一起,活像一口烧沸腾的大锅,连远处的飞鸟都被惊得绕开飞。
徐光在四门之间骑着马狂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不停喊:“诸军不许懈怠!
谁要是敢退,定斩不饶!”
段文鸯在城上看得真切,拉弓搭箭,瞄准一个正指挥羯兵爬梯的百夫长,
“咻” 的一声,箭直接穿透了那百夫长的喉咙。
百夫长哼都没哼一声,就死在血泥里。
段文鸯又对着士兵们大吼:“晋军的弟兄们!鲜卑的弟兄们!加把劲!把这些羯族豺狼都打死在城下!
回头我给诸位向朝廷请功,保准有赏!”
士兵们见主将神勇,羯兵半天都攻不上来,士气更足了,
箭、石头、滚粪水泼得更密集,城下的羯兵倒下去的速度,比爬上来的还快。
就这么打到黄昏,太阳都快沉到地平线了,四门城下的羯兵尸体堆得跟小山似的,
血水混着城上泼下来的粪汤臭水,在地上汇成了黑红色的烂泥,踩上去 “咕叽” 响,
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恶臭的怪味,呛得人直恶心。
徐光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脸色青白交加,骑着马在阵前乱转,
不顾一切地催着羯兵猛攻,模样跟疯了差不多。
连石虎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拍马跑过来,扯着嗓子喊徐光:“哎哎!我说徐侍中!
咱们都死伤快四千人了!自从开战以来,啥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你这么一味强攻,根本不行啊!”
徐光正急得上火,被石虎这么一拦,顿时炸了,
对着石虎大吼:“你一个只会扛刀卖力气的粗人,懂个屁!都到这节骨眼了,难不成停下来不打了?
等着段匹磾来抄咱们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