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中年大妈喘着粗气跑了进来。
“花晨!
花晨!
出大事了!
我家三牛放学回来讲,校长亲自在办公室话,说黎容恺这是故意伤人,性质恶劣,已经上报了,还要他关起来!
这……这可怎么办啊!”
黎花晨脑子里“轰”
的一声,脚下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上。
周宇凡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
“小妹,你在这儿看着她!
我去学校!
我现在就找校长当面对质!
看他是要讲理,还是要逼死一个孤儿寡母!”
周淑芬却不松手,一把死死抓住他胳膊,用力拽了回来。
“二哥,你冷静点!
现在硬闯没用!
同志是执法,人家都是按流程来。
我们得动脑子,不能光靠一股火气!
得找能说话、能办事的人!
现在去闹,只会把容恺往绝路上推!”
她缓缓地回过头,目光落在那位同志身上。
“同志,不如这样。
我们愿意全力配合您的工作,这就跟您去。
我们会立刻联系学校,也会马上联系对方的家人。
该赔的钱,一分不少;该道的歉,一句不缺。”
“可是……孩子才多大啊,关进那种地方,万一吓出个好歹来,我们做家长的心里怎么受得了?能不能先让我们把他带回身边,保证随叫随到,绝不逃避调查?”
同志的目光紧紧锁在周宇凡手里攥着的那一把皱巴巴的零钱上。
他又转头看了看黎容恺。
旁边一位年轻的同志悄悄凑了过来。
“周哥,要不……这次先让他们走?孩子打架这种事,说到底还是校园纠纷。
真要把人往少管所送,也得先把前因后果查清楚,对吧?否则上面追责,咱们也不好交代。”
被称为“周哥”
的同志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慢慢松开了原本已经搭在黎容恺手腕上的手铐。
“行吧,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但记住,你们必须跟我去,老老实实录口供。
另外,伤者那边的情况必须尽快摸清,赔偿和调解的事也得抓紧。
要是敢耍花招,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客气。”
黎花晨一直靠着墙角站着,脸色惨白。
直到同志松口,她才缓过气。
周淑芬见状急忙喊邻居过来帮忙,托人把黎花晨扶稳。
自己则迅拉起周宇凡,快步走向警车。
黎容恺被安排坐在警车的后排,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座椅角落。
周宇凡扒着车窗,双手死死扣住窗框。
“容恺,别怕!
听着,别怕!
爸爸……不,叔叔在呢!
叔叔一定会把你接回家,一定!”
在正式录口供的过程中,周淑芬才终于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潘校长侄子潘林,不仅一路上用脏话辱骂黎容恺,更是在教学楼的楼梯口伸出一脚,狠狠地绊了黎容恺一个趔趄。
孩子毫无防备,直接从台阶上滚下去三阶。
可黎容恺爬起来后,并没有哭闹,而是忍着疼试图讲道理。
没想到潘林不但不认错,反而恶狠狠地扑上来拳打脚踢。
黎容恺被迫还手,只用力推了他一把。
潘林脚下没稳住,后脑勺“咚”
地一声撞在墙角,额头上顿时裂开一道口子。
“就这点破皮流血,也叫重伤?”
周淑芬攥着医院刚开出来的复印件。
“这分明是仗着有个当校长的叔叔,想借机讹我们钱!
欺负我们是外来户,欺负我们没靠山,是吧?”
周宇凡猛地一拳砸在了墙上。
“我去找那个潘林!
这种事不能忍!
我倒要看看,他家有没有本事一手遮天!”
“别冲动!”
周淑芬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你现在去只会闹得更僵。
我刚才已经让隔壁潘婶去厂里找花晨姐的主任了。
她老公当个小干部,虽说职位不高,但多少能打声招呼、递句话。”
“咱们现在先稳住,等消息。
眼下最要紧的是去医院看看潘林,摸清楚他们家到底想干什么,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