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朱希忠和张溶叩首退下。
朱厚熜就这么保持着这样的笑容,望着两人一步步退出殿外。
又继续保持着这样的笑容,心中暗算着两人应该已经走远之后。
“咣当!”
朱厚熜骤然收敛笑容,起身一脚踹翻了不远处的香炉,面目狰狞的对黄锦厉声大喝:
“去将那个冒青烟的混账给朕召来,朕今日定要他好看!”
“奴婢遵旨!”
黄锦顿时安下心来。
这就对了嘛,心中有气发泄出来就好了。
皇上若再不整治一下这个冒青烟的东西,他今后不得爬上乾清宫揭琉璃瓦?
……
重新躺回后殿龙榻上歇着,朱厚熜还在细细回想鄢懋卿的操作。
“绝了!”
“这个冒青烟的东西真他娘的绝了!”
“他虽然胆大包天,但脑子却也是真的清奇,居然能想出这么绝的法子!”
朱厚熜无比肯定,别说是一道口谕,就算是他亲自下一道圣旨,强制命令郭勋、朱希忠和张溶拿出家产清退不义之财,也不可能达到鄢懋卿如今促成的局面。
甚至,此举还势必引起强烈的反弹,将他们三人推向自己的对立面,使自己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种事早在他当年推行新政,勒令严惩贪赃枉法,勘查皇庄和勋戚庄园的时候,便已经深有体会。
因此最终的效果很不尽如人意,他也在那时候自绝于几乎所有的外戚,包括原本隶属于兴王府的外戚和生母蒋氏一族。
但鄢懋卿却仅用一招“国公的钱如数返还,权贵的钱事后分账”,就解开了这个原本无解的难题。
这算不算自己无心插柳?
鄢懋卿又算不算矫制呢?
朱厚熜觉得……可以不算。
因为总体上来看,鄢懋卿还是在奉命行事,奉的是拉郭勋一把的命。
这个冒青烟的铁公鸡定是舍不得那点黄白之物,以他如今的身份和权力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因此才被逼的不得不这般铤而走险……
结果反倒歪打正着,无意间助朕促成了如今的大好局面,正如此前助朕揪出陶仲文那个逆贼一般。
所以,也可以说这局面其实就是朕一手促成的。
若非朕此前大力拔擢他,又逼他拉郭勋一把,给他施加如此压力,他又怎能办到此事?
没有错,就是如此,朕才是他办成此事的必要条件!
不过说到底,这个混账也的确是一个忠心办事的忠臣,只是不像严嵩那么主动。
朕若不时常逼一逼他,他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