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乞骸骨不迟。”
“微臣遵旨……”
翟銮回过神来,疑惑的拿起那封密报,慢慢打开查看。
如此只一眼看过去,他的瞳孔便不受控制的紧缩起来,连同身子都变得僵硬。
只见这道奏疏上提到了他的两个儿子:翟汝俭和翟汝孝。
他这两个儿子此前一同科举,不仅在乡试中连续中举,还连续在会试中高中。
并且在会试的过程中,翟汝俭、翟汝孝和一个叫崔奇勋的人,还有一个叫焦清的人分在同一间考房。
巧合的是,崔奇勋是翟汝俭等人的老师,焦清与翟汝俭则是姻亲,并且一同在崔奇勋处学习,甚至几人都是被同一个人录取……
朱厚熜现在给他看这封密报。
不是摆明了在指责他利用职权科举舞弊,为自己的两个儿子谋取功名么?
这可不是小事,翟銮担任阁臣已逾十年,怎会不知道朱厚熜对待科举舞弊是什么态度!
可是再看一看这封密报的落款日期,则是在数月之前。
也就是说,皇上数月之前便已经得知了此事,却始终隐而不发,哪怕将夏言因早朝迟到革职闲住,也依旧将他留在内阁,已经是对他格外开恩。
否则,他这阁臣必定做不下去。
他这两个儿子,也必定将因牵扯科举舞弊之事,被革除功名,甚至是流放戍边。
如此一来,他这一生虽自问如履薄冰,但最终也还是落了水。
就算能够活到老死,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和提前为两个儿子铺设的道路也毁了,在他看来根本算不得善终……
“皇上恕罪!”
翟銮面色惨白,连忙叩首告饶,
“微臣断然不敢在科举中行舞弊之事,恳请君父亲自出题,敕令部院大臣对微臣的两个儿子进行复试,还微臣清白。”
“你二子纵有轼、辙才,岂可分明并用,恣肆放僻如此?”
朱厚熜冷笑反问,
“内阁乃朕之股肱,尔既不竭忠办事,为朕分忧,复不明国本之重,岂朕当纵容汝耶?”
只这一句话,便又回到了国本的问题上。
且看这回翟銮还能不能推三阻四,继续做那口两不得罪的不粘锅?
在朱厚熜看来,翟銮刚才的不表态,就是表态,甚至还不如那些公然站出来反对的廷臣。
这也是为什么翟銮做了十几年阁臣,送走了四五个内阁首辅,却从来没能执掌内阁的主要原因。
甚至如果不是翟銮资历够老,尚有那么一丁点压舱石和打杂助手的作用,朱厚熜根本就不会考虑让他入阁,这点在史书中亦有提及,原话是“独翟銮在,非帝所急也”。
所以现在,他只给了翟銮两个选择:
要么,以资深阁臣的身份,站出来支持太子入主慈庆宫,这便等于变相支持詹事府掌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