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那只黄金重拳在他身影消失的瞬间，便凭藉著“朗基奴斯之枪”的特性，强行撕裂空间，出现在了亚空间与物质位面之间的模糊缝隙之中。
它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牛，疯狂地轰击著两者之间的混沌界壁。
每一次撞击，都让那片空间的界限產生剧烈的涟漪。
逸散出的神力余波甚至在物质位面掀起了百米高的巨浪。
但是，无论它如何挣扎，那只黄金重拳都无法真正突破亚空间的混沌外壳，最终只能在能量耗尽后，缓缓消散而去。
海面之上，战爭教皇厄斯感受著那道缓缓合拢的世界裂缝中，流露出的一丝若有若无的亚空间混沌气息。
那张由神力构筑的黄金面容，顿时变得阴沉不定。
亚空间的力量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豁然闪过。
难道那个幕后黑手，是四柱神教的人
他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无比接近最后的真相。
毕竟，黄金树大远征的惨败，最大的受益者，便是那些在阴影中蠢蠢欲动的亚空间邪神和们的信徒！
尤其是暴君之神！
就在战爭教皇厄斯心念电转之际，那道漆黑的裂缝再次张开。
伊凡的身影从中缓步走出，他看上去毫髮无损，衣角未乱，颇为镇定从容。
他重新悬浮於半空，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不过是一场幻觉。
战爭教皇厄斯眼中怒意更胜，他正想再度凝聚力量，发动下一次攻击，让伊凡哪怕是逃到亚空间也要脱层皮但是他突然看到。
伊凡突然转过头来，对著自己身旁空无一人的空气，用一种带著点戏謔的语气说道：
“还不出现吗菲利克斯先生。”
“如果我今天死在了战爭教会的手里，你再也別想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你的计划也將会彻底落空.”
他顿了顿，摇了摇头。
“还是说其实你害怕这个行將就木的战爭教皇不敢在他面前露面”
他在跟谁说话
战爭教皇厄斯看著伊凡这番诡异的自言自语，心头警兆大生，神念瞬间铺开，更加细致地扫过整片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
在远处一艘不起眼的白莲军运兵船上，一只原本立於桅杆顶端，默默观察著战局的六眼乌鸦，像是听到了什么烦心事一般，颇为人性化地嘆了口气。
它扑腾著翅膀，划过一道漆黑的轨跡，轻巧地飞到了伊凡的肩头上。
“你是怎么惹到战爭教会的”
乌鸦的六只眼晴眨了眨，口中吐出沙哑而清晰的人言，“厄斯这个老东西已经很久没有在外露面过了。”
“在我的情报里，唯有这一块有所空缺———”
“这我哪里知道”伊凡耸了耸肩，矢口否认，“我还以为是你招惹过来的呢。”
那只六眼乌鸦似乎对伊凡的回答感到颇为无奈。
它身上的羽毛开始发生奇妙的变化，黑色的羽翼化为剪裁得体的衣袍，鸟喙与头颅拉伸、重塑，最终化为了一名男人。
奸相大君，菲利克斯。
他甫一现身，便將目光投向了海面上那尊顶天立地的金色虚影，语气平淡地开口道：
“厄斯阁下，我不知道战爭教会和伊凡亚托克斯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这个人，是我先盯上的。”
“你想要杀了他——或者將他带走，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菲利克斯的话语中，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紧接著，他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看似充满诚意的交易。
“当然，如果你只是想要恶魔之城那块地盘，交给战爭教会也不是不能商量—””
此言一出，伊凡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
这个菲利克斯大君，或许是觉得伊凡最近的小动作未免太多，脱离了他的掌控：
又或许，这本身就是一种警告。他竟然当著自己的面，直接和战爭教皇厄斯谈起了恶魔之城的控制权交易。
菲利克斯大君的態度也很明显，只要不动伊凡这个人，恶魔之城这种地盘，战爭教会若是想要，拿去便是。
巫师手札才是要紧事。
菲利克斯大君的判断並没有什么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