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去了这么久?”
声音骤然响起,在静谧得只能闻得风声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脚步骤停。
楚衣?
她没听错吧!?
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朝上翻涌。
“楚衣?怎么不说话?程小姐如何了?”
程静书喉咙滚动,双手紧握成拳。
她浑身都在发抖。
“程小姐出事了?”逐墨音量猛提,伴随而来的是几声剧烈的咳嗽。
他缓了缓,又吼道:“你怎么办事的?你说话,她到底怎么了?”
程静书如遭雷击。
半天没听到答复,他泄气道:“算了,你去备马,我亲自去看看!”
而后,程静书只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奋力爬起,又无力跌落。
程静书缓缓地走上前,每一步都如挪动千斤。
她不确定是否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但她停住了。
她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
“你……”
“你刚才……”
“你是在喊……”
她尝试了数次才豁出去了一般地问出:“你刚才是在喊楚衣吗?‘蜉蝣之羽,衣裳楚楚’的‘楚’,‘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衣’。是吗?”
“程小姐?”
“我问你是吗?”她眼眶中蓄满了泪,轻轻一眨就烫了满脸。
逐墨不解,压抑着痛楚,哑声问:“你怎么来了?”
“回答我!”
她伸出手胡乱的抓着,似乎崩溃到了极致,歇斯底里就为求这样一个答案。
“你说话啊!逐墨公子,你告诉我,你口中的楚衣是我认识的那个楚衣吗?”
前世种种,历历在目。
——
“王爷,王妃又把厨房烧了。您的月俸都不够给王妃添补这些呢!”
“随她去。”
“可是王妃明明一点都不爱您,您何必呢?”
“楚衣,这种话本王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
——
“王爷,王妃又偷偷出府去见成王了,属下这就去截下她。”
“她在王府憋坏了,让她去。”
“这事儿传出去会对您不利。她是您的妻子,她怎么能和成王殿下牵扯不清?”
“她能在本王身边,本王已经知足。你瞧我这残废之身,有有什么资格要求她爱我呢?”
“您不能这么想,您在楚衣心中就是最好的人。”
“你亲自去,跟着静儿,保护她,别让她受欺负。”
——
“王爷,太医查出来了,您的午膳中被人下了泻药。”
“知道了。”
“今日午膳是王妃送来的,属下这就去问问王妃。”
“大胆!本王都没说什么,你竟敢置喙王妃!”
“王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不许再谈。”
“为什么?”
“这是我欠她的。如果我能护住程府,她又何至于此?”
——
“王爷,您要注意安全!”
“楚衣,下去领二十大板!本王和静儿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再敢对王妃不敬,本王扒了你的皮!”
——
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腿,痛哭流涕。
她什么都看不见,她什么都抓不到。
她脑海中全是厉北廷对她的好,全是楚衣对她的厌恶,全是她瞎了眼蒙了心做出的追回不及的错事。
她希望楚衣就是那个楚衣;
她希望眼前人就是厉北廷。
可她又很害怕。
她怕他们再也不会原谅她;
她怕她哪怕穷尽余生都无法弥补上一世犯下的罪;
她怕她辜负了老天爷给予的这次重生的机会;
她怕她做不好。
“程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哭,你告诉我。”
“是不是柳小姐欺负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欺负回去。”
“对不住,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酒馆。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