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压抑了几十年的愤怒、不甘、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深深的无力。
“明家家主的身份,只是让我能在明家遭遇更大的危机时,那些偏房的替罪羊压不住的时候,让我顶上。”
明清达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
“手握一定权力,也只是为了让我为明家的产业奔波。”
“压榨我所有的作用。”
“为我那个六弟……作嫁衣而已。”
他举起那双布满针眼、扭曲变形的手,暴露在灯火下。
“我那个母亲,甚至怕我生出不切实际的想法。”
“时常在私下和当众,对我进行惩戒。”
明清达的手指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那些针还扎在上面。
“母亲随身携带针线,对外说是为了及时给儿子缝补衣物。”
“其实……是为了随时能对我进行惩戒。”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充满了屈辱。
“每次我做错事,或者她只是看我不顺眼的时候,就会让我自已把针扎进指尖。”
“扎得不够深,她就让人按着我的手,再扎一遍。”
明清达的眼眶瞬间泛红,有水光在其中闪动。
“她还曾多次或是暗示,或是明示,或是威逼,让我将明家家主之位交给六弟。”
“但因为长幼有序,我这个嫡长子还在,也没有犯过足以被废的大错,她这才没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