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惟瑾来了,坐。”
“学生见过教谕大人。”
苏惟瑾依足礼数,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今日只论学问,不论官职。”
赵明远摆手让他坐下,
目光落在苏惟瑾身上,
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探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一道窈窕的身影端着一个红漆茶盘走了进来,
正是赵文萱。
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襦裙,
未施粉黛,发间只簪着一支简单的玉簪,
清丽如出水芙蓉。
见到苏惟瑾,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垂下眼睫,将茶盘放在桌上,
声音轻柔:
“父亲,苏…苏相公,请用茶。”
“有劳赵小姐。”
苏惟瑾起身拱手,
目光与赵文萱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接触,随即自然分开。
两人心中都想起那日在茶寮的“借书”与“笔记”,
一种微妙的默契在无声中流淌。
赵文萱斟完茶,并未立刻离开,
而是安静地侍立在一旁,
一副准备聆听教诲的乖巧模样。
赵明远看了女儿一眼,笑了笑,并未阻止。
寒暄几句后,赵明远便切入了正题。
他并未一上来就问那些惊世骇俗的策论观点,
而是先从四书五经的基础义理问起,
考校苏惟瑾的基本功。
苏惟瑾超频大脑运转,对答如流。
他不仅能将朱注等权威注解背得滚瓜烂熟,
更能在此基础上,提出一些自己的、
不逾越框架却又颇有见地的理解,
显示出极强的融会贯通能力。
赵明远听得连连颔首,
眼中赞赏之色愈浓。
基本功如此扎实,远超他的预期。
聊完经义,又论诗赋。
赵明远拿出苏惟瑾府试那首咏史诗的原稿(誊录前的),
指着其中“长河落日圆,秋风铁马嘶”一句,问道:
“此句气象雄浑,颇有盛唐边塞之风。
你年纪轻轻,未曾经历边关,
如何能写出这般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