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楚潇潇的瞳孔陡然紧缩,从进门开始,她便注意到了这七根白骨中最细最短的那一根,现在听到李怀如此说,她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死亡时间估摸着有半年以上,甚至更久,被河水泡得厉害,实在瞧不出更多了,而且…今晨还发生了一件怪事…”李怀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忽,不敢细看。
“哦?李大人但说无妨,下官有心理准备。”
“昨夜,卫仵作来和我汇报的时候,骨头干净如初,除了水草和淤泥别无他物,可…可…今晨衙役来报,说这几根骨头上,都出现了一些…一些…”
不等他说完,楚潇潇迈步上前,只是用眼睛扫了一下,她便发现了异常……这些竟然都是人的左侧胫骨,没有头颅,不见躯干,就连其他三肢也没有。
而且,如她所料,每根骨头上都与大理寺殓房那具一样,刻着奇怪的符号,且都已入骨三分,颜色暗沉,绝非近时所为。
此刻,她才明白,这件事不简单……
“就这些了?”虽然心中惊诧,但她的声音却依旧平静如初。
“啊…瞧我这脑子,这里还有一个…”
李怀如梦初醒,连忙走到一旁,端起一个单独的木托盘,小心翼翼揭开上面的白布,“差点把这茬忘了…这根是最开始报案的时候发现的,跟那些不一样…”
楚潇潇扭头看去,托盘上这根,骨身断裂处参差不齐,颜色两节分明,表面上的符文亦如其他骨头无差。
她走上前,并未直接触碰,而是俯下身子细细观察。
片刻后,她将脑后用来挽头发的簪子取了下来,在骨头断裂处的缝隙中轻轻划过,一丝非常细微的感觉从指头传来,裂缝的边缘竟非骨质,而是其他什么东西,被河泥包裹着。
她眼神微微凝滞,不动声色地将此发现记在了心里。
“八根左腿骨…”随后直起身,清冷的声音在殓房响起,“七根一组,疑为同一现场埋藏,后被洛河冲散;一根为孤品,来源尚不清楚,刻痕样式…”
孙录事在听到楚潇潇说话时,便已掏出笔来在卷宗上快速记录,一点也不能有遗漏,这是这位主事大人验尸的规矩。
楚潇潇走近案上的胫骨,指头悬在刻痕上方比划了几下,“虽有差异,但笔触属同源,应为同一人或同一手法刻成,唯独这一根…”
目光再次落回托盘上的腿骨,“它上面的刻痕比之力道更深,笔锋更急,且…淤泥下有异样。”
说罢,看向门口,孙录事当即将卷宗上的记录念了出来:“验:洛阳县所呈报疑骨,皆为左腿骨,七根一组,为同现场,刻痕与冬官所呈运河骸骨同源或同技,另有一骨,来源未知,刻痕疑同一人所为,但下手更甚,且验有异常…”
楚潇潇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一旁大气不敢出一下的李怀,“李大人,请您组织衙役,将这七根骨头搬至院外…”
回头给他指了一下石案,后接着说道:“注意,不要触碰骨面,用白布包裹,我要再次验骨。”
她平静地扫过八根腿骨,而后走出了殓房,留下站在原地凌乱的李怀。
李怀急忙追出去,“楚大人…楚大人…这些骨头卫仵作验过了,没有有用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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