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些骨,虽然你们的仵作进行了初步检验,但也只是用了寻常的验骨法,因此很难判断死因和死亡时间,骨质腐朽程度不同,且未见有明显中毒迹象,若要找到死因以及这些刻痕下是否另藏玄机,寻常水洗刮验难以奏效。”
“那不知楚大人有何良策?”李怀听得一头雾水,为官多年,他还是头一遭遇到这样的怪事。
“蒸骨法!”
“蒸…蒸骨?”李怀的脸色瞬间煞白,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把骨头上锅蒸了?这…楚大人…您莫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楚潇潇只是扭头看着他而没有说话。
李怀一想到要把这些白骨放在锅里蒸,这下,额头的汗是真的冒出来了,后背瞬间湿了一片,“楚…楚大人…这…这法子…我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可未曾见过啊,把骨头蒸了,这…这岂不是对死者大不敬嘛,万一…万一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惊动了鬼魂,可…怎么办啊!”
此话一出,尚在殓房中准备拾掇骨头的那几个衙役吓得更是面无血色,不由自主地朝着门口退了半步,说什么也不愿意碰那骨头,都想离得远远的。
楚潇潇转过身,一双冰冷的眸子扫过李怀惊恐的面颊,又看了看衙役们苍白的嘴唇,淡淡地说道:“李大人,若这世间真有鬼神一说,为何只见骸骨沉冤,而不见厉鬼索命呢?”
“这…”李怀让她一句话问得哑口无言。
“作祟的,从来都是活人心中之鬼,倘若心中无鬼,又有何惧哉!”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能够穿透人心的力量。
“李大人博学广闻,然不知《六典》中刑部卷有录此法?非是亵渎,而是问骨寻冤,为死者言。《礼记》有云‘命理瞻伤,察创视折,审断决狱讼…’,虽未明确提及,但这些言论都说明,作为刑名诉讼之人,要利用各种方法,明断冤狱,还百姓一片朗朗乾坤。”
李怀被楚潇潇一番话说得有些惭愧,不由得垂下了头。
“不过…李大人也不必过分苛责,隔行如隔山,仵作的法子,大人又岂能全通,若大人惧怕,大可回避。”
楚潇潇的这句话,如同一柄剑刃,戳破了裹缠在李怀心头的恐惧,也带着作为仵作的自信与权威。
李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生生咽下,心一横,“楚大人责怪的是,我身为一方父母官,见治下百姓遭此劫难却心生退意,实在有愧头上这顶乌纱,今日,本官便与大人一同在此!您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楚潇潇不再多言,直接报出所需一应之物,“先备下一口大锅,釜底能容纳薪柴,薪柴需要足量,宁多勿少,确保火势不减;然后在上方安置一个木架,需能将骨头悬于锅中沸水,不至掉落…”
“小五,你去准备楚大人安排的这些东西,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准备妥当。”李怀当机立断,高声喝道。
王小五得令,转身一溜小跑去寻找所需之物。
“还要取陈年米醋三大坛,要酸…再备一些新鲜的桑柴灰一斗,麻布数匹,还有清水…”
安顿完这些,楚潇潇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将锅架在那里…”手指向殓房旁边一处有处小洞的墙根,“到时候醋味大,必须要有个通风好的地方,这里就可以…”
“好,我来安排…”李怀挥了挥手,班头大刘跑了过来,“将剩下的东西去叫上两个人,上街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