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大叔和石大婶看着自家的儿子和女儿那一副积极到不得了的样子,十分的不可置信。
“大郎,二妞,咋这么勤奋了呢?”
叶夭夭提着一桶水,拿着一片抹布,正要擦拭破旧的门。
她笑道:“石大叔!石大婶好!我是吴小夭,这是我哥吴十七!”
石大郎被自家爹娘捅了底,有些不好意思。
石二妞则完全没有任何的害羞之意,调皮地说:“爹娘,是你们睡晚了,都不知道隔壁院子里来了吴家哥哥和妹妹!”
石家夫妇可没有自家儿女这般的松懈,没有说让他们离开,而是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也要上手帮着收拾。
“你们是刘爷的亲戚?这么久了,都没人来住,当年他走的时候,还是我们来收拾的。”
石大婶不愧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很快就帮着收拾起来,心里自然是放心不下的,打探起来。
“不过,你们平日里可得小心些,别乱跑。现在正是打仗的关键时候,我们这石头村,虽说是二石镇的地域,可。”她手指着山上,一眼就能看到森然白呼呼的石山。
正常的山林都是绿油油的,而这里不是,它是惨白的,林木稀少。
“虽说这石山非常的难走,但是翻过这一座山,后面可就是欢喜镇的地方了!如今那欢喜镇可是奴国霸着了……这,这,唉。”
叶夭夭苦着脸,小小的可怜模样:“听说是刘爷的孙子,欢喜镇不是突然就被攻破了吗?我们在欢喜镇逃亡出来,千辛万苦的……呜呜呜,在二石镇的那段路上,遇到了他们。”
“他们要吃的,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得吃了,他们把这间屋子给了我们爹娘……结果结果……”
叶夭夭潸然泪下,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抹着眼泪,抽泣不已。
“怎么样了?哎哟老婆子我,我不该问啊……”石大婶心软得不行,刚刚还在装大人装坚强的吴小夭,现在完全是个小孩子模样了,这是比自家二妞都还要小的啊,就,就经历了这么些。
叶夭夭抬起自己平凡的脸庞,一抽一噎地说:“然后……”
这时大家都过来了,吴十七怜惜地把她抱在了怀里,拍着后背。
“没事了……”声音嘶哑而低沉。
石大叔用眼神骂着石大婶,石大婶则怼回去:难道你没问吗!你不想问吗!
“爹娘与他们都死在了奴国人手下,就我们逃了出来。”他说。
叶夭夭也赶忙润色道:“无路可去,我们就来这里暂且住着先。希望,石大叔石大婶,大郎哥二妞妹,能够……唉帮帮我们,也怕村子里说闲话。”
“我们几个,是真的害怕被这乱世卷起来,他们拼死拼活让我们跑了,实在是……唉,其实我们兄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叶夭夭说着,又想哭了,眼眶又红了起来,里面湿润的水汽又凝聚了。
石大婶愧疚啊,连忙说:“不怕的,现在村子里的人少了很多呢!谁有空过来问。何况,你们也不是个例,村子里也住了不少外地来的人,投靠的,借居的,买了宅子的,可不少!”
“就是啊,这地唉,好多茬头还在上面呢,那么多人卖了地,又没人来种……我们家的地也不知道要不要种……这么乱了……哎呀,说岔了……”石大婶直接拉过石大郎和石二妞。
“你们有啥事就找他们熟悉熟悉,但是远些的地方可就别去了,知道不?”
“哎!”叶夭夭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兄妹,他们是真诚且坦诚的,她才笑了起来。
天色大亮了。
那边的石大叔帮着吴十七在劈掉那些烂掉的家具,也在试着问一些过往。
石大郎则冲洗着厨房的灰尘,叶夭夭说了,全用水冲一遍,无所谓的,晾干了再用上厨房,好过要一样一样地擦拭。
石二妞则惋惜着地上的那些不要了的家具,又不好意思说出来,进屋子里收拾。
她一眼就看见了正屋里的,躺着的强子。
他睡醒了也不闹腾,就自己吮吸着手指。
而床头边的地上,随便放着一只精致的鸟笼,里面有只睡得四仰八叉的小胖鸟……
“小夭,你们还有弟弟啊!”石二妞也没大声地喧哗,怕引起小娃娃的哭泣,走到门口悄声地问。
“是啊,没事,我们兄妹会好好抚养他的,毕竟……是我们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