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不错,甚至规规矩矩地行礼了:“殿下晨安。”
他走到软榻边:“师姐临行前特意将玉衡引脉术的要诀传授于我,嘱咐我务必仔细为殿下调理,不知现在可方便?”
任映真从没见过他语气这么诚恳,态度这么温和。一想到周夷则在话本里恨不得扎他小人的样子,只感到毛骨悚然。
“有劳。”
他习惯沈玄璃的行术流程,左手搭上外袍盘扣,正准备解开,被周夷则上前两步扣住了手:“不必。殿下坐好即可,玉衡引脉术指搭寸关,肌肤相触便已足够,无需宽衣。”
“……”任映真手指按在扣上,顿住了。他回看周夷则,对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
弹幕里更是笑晕:
【被玩了啊!】
【代换一下到现代社会就是每次都跟你说老婆你得穿内衣我才能干活】
他慢慢放下手,整理外袍,在软榻边坐好,搁置好手腕,重复道:“……有劳。”
若不是在宫中,周夷则大抵会笑出声来。他伸出三指,搭在任映真腕脉上。
几乎是肌肤相触的瞬间,微弱却清晰的冰凉气息像一条蛇钻进了他的脉络里。任映真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它并非直冲心脉而去,而是绕着他细微末节的那些缝隙处处探索盘桓。
周夷则看他脸色和突然绷紧的身体,细微抽气声从齿缝溢出,当即更用力地压住了任映真正在无意识颤抖的手腕:“殿下,放松些。”他这下是真的笑出来了。
“此术心平气和才见成效。”
那缕冰冷的细流不着痕迹地加大了一点力道,恰到好处地戳在某个极为敏感的经络节点上,麻痒的感觉骤然加剧。
“我与师姐不同,是冰灵根。”周夷则解释道:“殿下或会感受有所不同。”
任映真用力闭了下眼,紧咬牙关。没被搭住的那只手指尖几乎扣进缎面纹路里,他强令自己放松,任由那带来浓烈不适感的内息继续在体内蜿蜒游走。
话本妖怪笑得比周夷则还大声些。
周夷则把他所有挣扎神态尽收眼底,感受到手下脉搏微弱而紊乱的跳动,像笼中受惊的鸟。
他死盯着任映真咬住下唇渗出的一点血丝,只觉得像甘美琼浆浇灌在他心头的恶念上。
他胸口充斥着一股扭曲而汹涌的快意,差点就没忍住手上猛一发力,干脆用这内息冲碎任映真的心脉,就叫这病秧子这么死了算了。
越想那念头越炽热,光是想到这位瑾王殿下会死在他的指下他就——不行!
他想起沈玄璃。若是任映真死在他手里,沈玄璃还不活剐了他?玩玩算了。
他心里烦躁,只继续用力。指下似乎摸到了骨头,似乎在提醒他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快油尽灯枯,自会熄灭,用不着他费心。
周夷则抬眼去瞧他在剧痛中仍然不肯出声的样子,扭曲的得意感又冒头了。
还挺能忍。
他调动内息凝实一分,精准地向一处戳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