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司回来的幕僚和监丞。
两人噤若寒蝉。
“神宫、神宫!钱粮、匠作,物料,全被他们把持得滴水不漏。”他烦躁地起身来回踱步:“什么神女感应天意难违,放屁,怎么不说任映真在闹鬼?”
幕僚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殿下息怒。”
“谢沧此人,确实棘手。他处事滴水不漏,抓不到错处,而且他似乎总能提前一步料到我们的动作。”
“哼!”任明晖衣袖一甩,眼神阴鸷:“谢沧不过是条咬人的狗,也配指手画脚,坏我好事……”
他身后一侧阴影中,缓缓走出一身着玄色锦袍的少年,微笑道:“殿下,些许石料,不足挂齿。谢大人既抬出神女和天意,硬碰硬并非上策。”
“不过,神宫工程浩大,总有疏漏之处。”
“工地上人多手杂,怨气滋生也是常理。若是次要殿阁地下,有些安魂的北境地产……届时我们就可请懂行的人去勘察一番了。”
任明晖眼睛一亮:“你是说……”
“殿下。”那人微微躬身,衣袍暗纹如水流动:“只要我们能找到机会,一切皆有可能。”
任明晖大笑:“有夷则为谋,实乃本王之大幸啊!哈哈哈!”
他伸手欲拍对方,却见人微一颔首,退后半步,重新隐入烛光与阴影的边缘处。
【周夷则这眼神我截屏了,左眼扇形统计图总结是看蠢货,右眼写着此獠当诛,二皇子是真瞎还是装瞎呢】
【这期剧本权谋要素应该几近于无的,有傻儿子也不奇怪,我已经躺平接受有人形自走降智光环的事了】
【皇帝就生不出不傻的儿子吗】
【不傻的儿子,有啊?那不死了吗(狗头)也许皇家就是一个献祭优质基因的地方吧】
【阅读速度太快以至于我发现我看到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在任明晖派人去神宫埋的“北境特产”事发之前,有另一事抢先发生。
“……旬月以来,北狄王庭三大部族空前齐心。其骚扰边镇烈度陡增,且行踪诡谲,每每绕开我军预设据点。更者其骑兵甲胄精良,非复往日皮质破甲;弓马娴熟,阵列突进暗含章法……”
压抑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
“北狄蛮子何时懂什么排兵布阵了?定是那些被朝廷剿灭的江湖匪类流窜塞外,教了些皮毛罢了!”
“刘大人此言差矣。”一个清越女声响起。
宁安公主自御阶侧列中一步踏出,她衣裙外罩着一件象征辅政的玄色绣凤氅衣:“能让我靖北军连失三座外围烽燧,损伤将士近千必不会是皮毛。此非寻常骚扰,乃大战前奏!其装备、其战术之变,背后必有精通我朝战法之人为其策谋!此刻轻敌,无异自毁长城!”
她一发言,殿内所有人、连同龙椅上昏聩疲惫的皇帝都将目光投向她。
“那依宁安之见……”皇帝的声音有气无力地响起。
“儿臣主战!”她斩钉截铁,扫视满朝文武:“北狄狼子野心已彰,议和徒增其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