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也不必去了,教坊司也不必再开了?」
吕金贵一听,立刻明白了,倘若真是拷问出她们三姐妹互有沟通进而勾结,那才是他最大的失职。
只有将这个事从坊司内看管剥离,落到李云芮一人所为,他才罪责可降。
但是他不知道邓修翼到底是在提醒他,还是在试探他,便只能先回:「大人说的是,我定细查。」
邓修翼道:「今日便如此,明日我来审。倘若这两姐妹死了,线头断了,那就吕大人自个担吧。」说完,邓修翼克制着自己想见云苏的冲动,甩袖走了。
……
邓修翼非常清楚,张齐的死很快就会传开,他没有必要冒险给槐花胡同传信。当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赢得朱庸的放心和信任,尽快坐上秉笔太监的位置。
另外,李云芮看他的眼神他也领悟到了,她就是为了妹妹们能够得到邓修翼的庇护,才杀了张齐,以死换死。邓修翼更是觉得责任重大。
他一刻不耽搁得回了宫,到了朱庸那里。小太监告知,朱庸在御前。邓修翼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在朱庸的房间等朱庸。
一盏茶后,朱庸回来了。看了一眼邓修翼道:「怎麽不去御前禀告,陛下等消息呢。」
邓修翼跪下磕了头道,「回朱公公,人犯李云芮已经被抓捕去了锦衣卫。张公公当场毙命,天香楼婆子进屋时已经血流满地,是人犯趁张公公熟睡时用剪刀所杀。
教坊司处已经控制了李云茹和李云苏两姐妹,在刑讯是否有往来,可有人指使。锦衣卫处在刑讯人犯可有人指使。奴婢提醒了陆大人,还当刑讯婆子。
毕竟天香楼看管甚严,李云芮不得外出,张公公他包了人犯,也无外人可以和人犯接触,所以婆子便是关键。」
朱庸点头道「也无甚稀奇,何不直告陛下?」
邓修翼知道朱庸还在纠结自己是否有野心,便道:「司礼监行事,自是唯朱公公命是从。倘若从前不是,以后必当如是。」
朱庸微笑着说:「那你把张齐包了人犯事隐了。毕竟一个宫里的太监,出去假公济私,包一个妓子,说出来有污圣听。」
朱庸让邓修翼隐藏这个细节,是为了不要让皇帝更加恼怒。一则毕竟张齐也在自己管辖范围,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恼怒则自己恐也要受罚;二则皇帝恼怒张齐则可能看邓修翼更加顺眼,助他起势。
邓修翼领命,按照朱庸意思邓修翼进行了禀告,果然皇帝甚为恼怒,从御案上抓了茶杯便丢上邓修翼额头。茶水撒了一地,瓷片碎了一地。
邓修翼不顾茶水和碎瓷,膝行上前,一头叩在地上道「陛下息怒」,双手正按在碎瓷上,鲜血流了出来。
皇帝看着他躬身在地的样子,深深呼吸了一下说「起来吧,去拾掇一下再来。」
邓修翼告退,一块碎瓷深深扎在他的手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