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便是以他为刀,想要劈开这铁板一块的利益集团。
但是!
这事,根本劈不开!地方乡绅利益丶文官集团利益和官员的政绩密切挂钩。
太子不敢问那该如何了。
但是况亦鼎既然开口,则一往无前了。
「殿下,国朝重农轻商,然赋税则重商轻农。其实可因地制宜,似这苏州府,商铺林立,货物往来日进斗金,可破这三十税一,逐步提升。降农赋,轻徭役。或可对陛下陈言,苏州总担税不变,由知府自行裁量何以分配。但得均衡,可再加税。另土地兼并更是大患,朝廷当下令限额,否则本为陛下之地,皆入乡绅之袋,农税基不稳,则会激民变!鳞册种种,皆是表相。」
太子沉默了。
「微臣年过六十,本该乞骸骨让贤。过去十数年,朝廷每每加赋,微臣从不推脱,只因抗狄乃大义,唯北境安稳,方有江南安稳。故劝捐纳输,苏州从来为天下先。之所以还勉励支绌,盖因臣离京时,裴桓老殷语切切让微臣勿生出任地方怨怼之心,江南稳则国朝稳。国公爷握手含笑,直言后方,便交给在下。微臣实不能忘当日之情之景!今坦诚而言,便是破了这个平衡之局,臣当上表致仕。还望再派人来,爱惜江南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