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意方才胡典簿的背叛,从周坚手里接过方才两人填写的申请文书递上去,“这是我们的申请文书,请过目。”
胡典簿完全没想到齐政在经过了这样的风波之后,还要进国子监旁听,一时愣在原地,连申请文书都没接。
齐政眉头微皱,“怎么?不行吗?”
胡典簿如梦方醒,“行行行,行的,必须行的。”
说完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摸出印鉴给盖上,双手恭敬地递给齐政。
齐政淡淡道:“还差一份。”
胡典簿一愣,接着便瞧见了被姜猛带着过来的那个穷书生,连忙反应了过来。
“瞧下官这脑子,公子稍等。”
说着就赶紧再拿出一张空白的申请文书,然后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对方信息,连忙陪着笑,将文书递给那个穷书生,“这位学子,要不你重新填一份?”
穷书生看了一眼齐政,齐政朝他微笑点头,他便伸手接过。
胡典簿这时候也机灵,连忙冲着那边的摊子招手喊话,让他把笔墨拿过来。
很快那个小摊的摊贩就拿着笔墨过来了,将其朝桌子上一放,大剌剌地伸手,“二十文,谁给钱?”
胡典簿都快气疯了,一脚将朝摊贩踹了过去,你他娘的要害死我啊!
摊贩挨了踹,嘟囔道:“这不是姐夫你自己说的谁来都要收二十文嘛!”
周坚忍不住笑出了声。
齐政和姜猛也有些无语,这样的人却能躺着赚钱,只能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很快,那个书生填好了文书,胡典簿忙不迭地给他盖上了印,送瘟神一般将他们送进了国子监。
打听到国子监不允许护卫入内,田七和张先为了保险起见,直接调头回去让胡典簿又给他俩开了两张申请文书,胡典簿看着五大三粗多半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两人,欲哭无泪,只好照办。
至于姜猛,从怀中掏出一块不知道什么令牌,国子监的护卫便立刻放了行。
一行人走到国子监的一处无人处,书生忽然快步上前几步,来到齐政前面站定,朝着齐政等人郑重一拜,“今日之事,多谢诸位援手,如此恩情,在下必当铭记在心!”
齐政将他扶起,笑看着他,“今日之事,有何感想?”
姜猛也好奇地看去,他知道,在这个时候这样的问题,是最容易暴露其本心的。
那书生略微想了想,“说实话,在被那位典簿刁难,又瞧见侯府公子的嚣张,最后又见那位小公爷只一句话便让先前还不可一世的侯府公子只能灰溜溜地离开时,在下心头第一个生出的念头便是,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齐政和姜猛没说话,默默看着他。
“但是,在下又忽然想到,若是在下爬上去了,也如今日那典簿,那侯府公子等人一般,谁又来拯救下一个我呢?”
齐政闻言微笑道:“有人说过,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人生一世,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自己享受过了不就行了?”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