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
“我看陈相说得对,分明就是卫王你兴兵作乱,楚王殿下不过是阻拦而已,真正的乱臣贼子就是你吧!”
“你没有正常继位的机会,如今又手握兵权,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于是领兵入京,趁着大家都没有防备,这才符合一个乱臣贼子的心思,也才合理!”
“什么篡逆,不过是你赢了给楚王殿下扣屎盆子而已!”
在利益攸关、生死之间的威胁下,在法不责众的心思下,朝堂上喧嚣顿起,一大半都是对卫王的质疑声。
瞧见这一幕,卫王心头暗叹,果然又被齐政说准了。
自己就算拿出密诏来,估计也会被说成矫诏或者事后补的,什么如今皇宫都在你手上,你想做什么做不成,但我们忠勇之臣,宁死不降篡逆之辈!
“老夫看,你们才是在胡言乱语!”
郭相的怒喝冷然响起。
今日的局势峰回路转,他此刻也想明白了,指望齐王回来定然是指望不上了,但卫王上位,自己的处境可不一定会差到哪儿去,脑子一转,便选择了下注!
“卫王殿下素来忠勇,何来篡逆之心!更何况,风字营乃是我大梁马军之精锐,卫王殿下领兵不过两三月,若无陛下密旨,风字营岂会随他行事!尔等事实当前,居然颠倒黑白,到底是何居心!”
不愧是能够在政事堂厮混的,也很快就找到了对方言语中的漏洞,反击了回去。
白圭也立刻出声附和,“而且此番出征,风字营不过五百之数,如何能够攻破守卫森严的中京城防和宫城禁卫,卫王殿下若真是谋逆,会有这么多忠义之士拥护吗此刻孰忠孰奸,一目了然!”
许多中立之人,也不由点头,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杨阶冷笑一声,“当真是笑话,既然都谋逆了想搞个诏书欺骗旁人还不简单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才是最有可能,也最有意愿发动兵变的!楚王殿下压根就没有如此行事的动机!”
不论如何,他始终就抓住一点,楚王压根就不需要这些东西!
反正现在陛下都已经生死未卜了!
他的基本目的,是逼卫王妥协让步,将事态的损失控制在一个江南集团可以接受的范围;
他的终极目标,是要试试能不能挟百官以自重,最终帮助楚王绝境翻盘!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卫王淡淡道:“诸位有异议,本王也理解,毕竟如此大的变故,就连本王其实也很难接受。”
群臣都有些懵逼,这怎么还理解了呢
不应该是强权压制吗
你这些甲士难道是摆设不成
卫王接着道:“这样吧,咱们让当事人来谈谈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他拍了拍手。
就见大殿之外,一个身影,在两个禁卫的押送下,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虽然对方须发凌乱,样子狼狈,但众人都认出来了他的身份:宁远侯。
杨阶和陈相的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妙。
卫王的声音再度响起,“宁远侯,将你今夜的所作所为,与群臣都说来!”
杨阶这一刻顾不得许多,十分无礼且带着点自爆嫌疑地抢话道:“宁远侯,今夜到底怎么回事,是卫王谋逆还是楚王谋逆,你且如实说来,政事堂和百官,都想要一个真相!”
宁远侯看都没看他,颓然道:“当初威远侯被下狱,罪臣就找到了楚王”
“昨夜子时,罪臣带兵入京,楚王殿下提前买通了上东门的守将,悄悄打开了城门,罪臣带着两千步军营心腹,和楚王汇合,并且给他的八百死士带去了甲胄和兵刃.”
宁远侯的讲述,在大殿之中缓缓铺开,将众人带回了数个时辰前的刀光剑影之中。
“而后,罪臣就被凌将军生擒了,带到皇极殿前时,见到楚王殿下,也已经被擒住,他手下的死士皆已被剿杀。”
“罪臣利欲熏心,谋逆作乱,辜负圣恩,更枉为人,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看着宁远侯双膝一跪,杨阶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他已经近乎明示了,只要宁远侯咬死是卫王谋逆,他就会倾尽全力保他,却没想到宁远侯依旧选择了坦白。
一种烂泥糊不上墙的无奈,和穷途末路的绝望,让他一阵头大。
但他没法认输,反正都是死,不如搏一把!
他厉声道:“好个贪生怕死之徒,你既被擒,便如此污蔑忠良吗楚王殿下深受陛下信重,即将正位东宫,他凭什么会犯上作乱,行此谋逆之事!”
“因为,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