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踩空,四蹄如弹琵琶般左右倒腾,却难以维持平衡。
赵无眠眼疾手快翻身下马,一手搂住洛朝烟,一手举重若轻撑起马,柔和气劲传出,很快得化险为夷。
只是在松软沙地,赵无眠足下也没什麽着力点,长靴陷进沙漠,足底灌了些沙。
洛朝烟趴在相公怀中,好歹也是大离天子,自有气度,倒是不怕,只是侧眼看来,柳眉轻,
“深入西域腹地,地势也愈发陡峭了些————也该换匹坐骑了。”
“没必要那麽麻烦,西域有带防滑纹的大漠蹄铁———-待去镇上就能配。”
孟婆思考少许,拍拍自己的骆驼鞍背,“坐这儿来,负重轻些,马儿才不容易失衡———”
洛朝烟与季紫淮并未抵触,爬上骆驼,赵无眠则牵着两马匹,在沿着沙脊前行。
哪怕如此,马匹也时不时踩空,需要他在一旁扶着。
只是骆驼背上一共就这麽大点地儿,季紫淮这先天万毒体也不可随意乱碰,
紧贴着容易中毒,孟婆武功更高,于是翻身下来,与赵无眠一前一后牵着马匹骆驼,缓步前行。
以他们的武功,在沙漠步行,也不怕没体力。
两人彼此交谈,“附近有什麽镇子能供咱们歇脚?”
“本座凭什麽要告诉你?”孟婆的态度对赵无眠愈发恶劣。
“?”
赵无眠无奈看她,“那不同我一块行动,你还想回圣教不成?”
谈及此事,孟婆不免神情微变,“方才在客栈,我同你的关系可是密切了些,你我相见,本该大打出手的——这事儿若被传去圣教”
“传不进去的。”
“为何?”
“羊舌丛云既然不曾对你出刀,就证明他已知道我同你是一夥的,既然如此,为了救出兄长,他自该配合我等,杀人灭口,以防你的身份暴露———”
赵无眠牵着马儿,抬手自马鞍袋里取出水囊,往嘴里灌了口,长舒一口气“漠烟驿那些人,我大都在侦缉司的通缉案册见过,死不足惜。”
“那羊舌丛云若不随你意呢?”
“不随便不随呗,申屠不罪活不过这月,你暴露也好,不暴露也罢,既然我来了西域,那你肯定不会有事—”
孟婆侧眼看他,这话说的,的确让人安心几秒后孟婆反应过来,冷哼一声。
“谁和你是一夥的,未明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赵无眠笑了笑,将水囊塞进马鞍袋,“不是一夥的,那你怎麽不对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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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过,有什麽办法?小女子现在是被侯爷挟持啦~”
孟婆将双手背在身后,弯腰,侧眼望着赵无眠,含笑说道,姿态宛若被捆绑,语气却很是软糯。
仿佛赵无眠哪怕真把她当俘虏对待,喝孟婆汤,她似乎也不会反抗洛朝烟与季紫淮默默望着走在
“相公。”洛朝烟忽的出声。
“嗯?”赵无眠回眸看来。
洛朝烟顿了一会儿,而后才道:“我也想喝水。”
赵无眠递来水袋。
孟婆听得『相公』二字,不免撇撇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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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无眠与孟婆虽是步行,但身为武魁,脚程不慢,赶在入夜前便抵达拜火城周边一座小镇,临时休整。
到了西域腹地,靠近圣教范围,治安相比黄沙驿,倒是相对好些—-虽然当街杀人并不少见,但至少圣教教众被杀得少了。
圣教在此地还是能说得上话,管得了事儿的。
孟婆身为西域地头蛇,哪里不受圣教监管,哪儿的铁匠手艺最好,心知肚明,领着赵无眠等人寻了铁匠为马儿修上马蹄铁后,才包下一处院子休整。
“客栈,酒铺,茶楼,都是圣教分舱,杀了他们,申屠不罪定然起疑,不杀也有麻烦。”
孟婆将骆驼挂在墙后,向几人嘱托道:
“所以今晚你们别外出,有什麽需要就告诉我,西域乾旱数月,极为缺水,
院中也没井,我先去买一些回来—”
孟婆离开院子,没走几步,又听院中洛朝烟轻声问:
“你倒是很信这小胡女嘛,若此刻她寻申屠不罪,乌达木暗中包围,你未必能及时发现吧?”
孟婆脚步一顿,腮帮子鼓起,稍显恼火,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