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妖女也是个暴脾气,当即就想转身说“老娘不伺候了”之类话。
紧接着又听赵无眠道:“当初你在晋地,不也信我?”
“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呀。”
“所以我也知道她不会害我们——
几人交谈声又渐渐轻下,走进房屋,关上门窗。
孟婆又眨眼笑嘻嘻,轻快离去。
季紫淮听了听院墙外的脚步声,回眸无奈看向洛朝烟。
自己徒儿这皇帝当的心思全用来帮赵无眠泡姑娘了。
当初在普地,就帮着撮合赵无眠与观云舒,如今来了西域,又开始撮合孟婆与他—季紫淮觉得自己徒儿多半沾点什麽奇怪癖好。
难怪能和萧远暮一块叠高高·—
洛朝烟可没季紫淮想像得这麽夸张,如今帮帮忙,纯粹是看出孟婆与赵无眠的暖昧关系。
自己作为大妇,自然该有气度虽然院中姑娘大都觉得自己才是大妇。
待孟婆架着骆驼车,运了一车水驶进院内时,天色已彻底昏暗,银月高悬,
气温由热转凉,让洛朝烟又多披了层衣物。
她提着水桶,去了灶房生火烧饭,让孟婆不免高看几眼。
堂堂大离天子,竟还会干这些火房厨子乾的杂活—这个皇帝,与她想像中倒是有许多不同。
烧了些菜,只差饢饼,放灶台烧一阵便可,于是洛朝烟又卸下围裙,让季紫淮在灶房看着,以防烧糊。
自己则手脚麻利来了屋内,打了盆水,对赵无眠命令道:
“脱鞋。”
“干嘛?”
“你今天靴子里不是进了许多沙子?我给你洗洗脚。”
孟婆站在屋外,望着窗纸上的烛火幽幽,人影相依,闻听此言,柳眉又是一挑。
大离女帝弯腰细心为自己相公洗了脚,又重新打了盆水,两人坐在一块,一起泡脚,彼此玩闹打趣。
孟婆忽觉有些局促,一个人来至院中,提着草料喂骆驼,暗道赵无眠与那小皇帝果真是夫妇俩儿,她在一旁,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但她与赵无眠本来就没什麽关系啊,格格不入就格格不入孟婆在心底胡思乱想间,又瞧洛朝烟洗了脚儿,将水倒掉,转而去了灶房,
麻利端出几盘菜,朝她探头道:
“吃饭啦。”
“喔——”
孟婆不知怎的了脚,进屋落座,待吃罢饭,赵无眠与洛朝烟一块收拾碗筷,又打了热水,让几位姑娘洗了热水澡后,也便熄灯休息。
洛朝烟与季紫淮皆羞于在孟婆面前同情郎亲热,因此也没敢做什麽过火的举动,亲亲抱抱一会儿,也便和衣而睡。
赵无眠没打扰她们休息,独自出屋,盘腿坐在院中,取出流霞长明灯,细细打量。
此物底座仿佛落日熔金制成的莲台,上方灯体则形似孔明灯,但通身却不似凡间绸布,反而呈渐变霞色,灯颈处缠绕着银丝云纹,仿佛将天边流霞锁入方寸之间。
九锺大多造型华丽繁琐,赵无眠粗略打量几眼,并未在意,转而抬手握住,
闭目感知。
九锺于赵无眠而言并非珍奇之物,此刻感悟倒是相当熟络。
九锺,他如今已感悟其八,只差传国玉玺,也便愈发了解那句『集齐九锺,
羽化飞升”是何意。
九锺效用样式各有不同,可赵无眠如今已隐隐察觉出它们虽泾渭分明,可实则隐约似成一体————-也是,同为天地造化之物,同根同源,自然有相通之处。
如今赵无眠能感悟到这一点,自然也昭告着他愈发靠近那所谓仙人·只差临门一脚。
传国玉玺与东皇锺,显然便是那最后的拼图。
孟婆抱着胸脯,站在门前,望着盘腿坐在屋外的赵无眠。
月光落在身上,腰后束起白发无风自动,自披银纱,气质缥缈。
恍愧间,还以为赵无眠不消片刻,即可踏月而去,飞升成仙。
孟婆眼神惊艳,看出赵无眠这是有所感悟·这才摸上九锺多久?
这悟性,喷喷喷,难怪他是江湖第一不过感悟是感悟,流霞长明灯本身的效用,他还不甚了解,此刻探去内息.—.
嗡!
忽然间,灯布上的霞光猝然隐去,转而星河流转丶银蟾跃空,与头顶那澄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