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法,我是欧米伽!”(IamtheAlphaandtheOmega,theBeginningandtheEnd.)
“在我之前,无物存在;在我之后,无物能存!我言说,即是真理;我意志,即是法则!”(Beforemenogodwasformed,norwilltherebeafterme.I,evenI,amtheLord,andapartfrommethereisnosavior.)
“一切存在之物,皆因我的‘是’而‘是’!一切意义,皆由我的‘定义’而彰显!一切秩序,皆依我的‘设定’而运转!”(Forinhimweliveandmoveandhaveourbeing.)
“仰望吧,敬畏吧,归属于这唯一的、绝对的‘存在’!我,即是宙斯!”(IamZeus!)
这宣言,并非直接的攻击,更像是一种本质的彰显,一种权柄的宣告,一种对“现实”源代码的独占性声明。它没有像“天堂”那样试图去覆盖或溶解昆仑的存在,也没有像“诸神黄昏”那样去宣判一个冰冷的终点。但它那无比强烈、不容置疑的“自我存在”宣示,以及将自身置于万物源头与尺度的绝对定位,本身就构成了一种无形的、碾压性的比较和审判。
陈远在听到(或者说,他的整个存在感知系统被迫“接收”到)这宣言的瞬间,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而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
与前两次的感受截然不同,这一次,他感受到的不是个体独特性被抹消的“窒息”,也不是面对宏观规律无力抗争的“绝望”,而是一种……更深沉的、更私密的、源自存在根基的焦虑!一种关于“自我身份”的根本性质疑!
一个无法抑制的、如同毒藤般的问题,从他心底最深处疯狂滋生、蔓延:
“他……宙斯……宣称他‘即是存在本身’,是开端与终结,是真理与法则的源头……那么,我呢?”
“我这个‘陈远’,这个拥有独立记忆、能够进行理性思考、拥有个人情感和意志的、具体的个体,在这种绝对‘主宰’和‘本源’的定义框架下,究竟处于什么位置?扮演什么角色?是什么……身份?”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是阿尔法与欧米伽-身份的焦虑(第2/2页)
他的科学理性思维,那把他用以理解世界的利器,此刻不受控制地开始高速运转,尝试去分析、去解构这套咄咄逼人的叙事逻辑,结果却让他更加不安:
如果宙斯是“存在”的绝对源头、唯一标准和最终依据……
那么,我这个并非宙斯的存在物,是否仅仅只是他的“造物”?一个衍生物?一个因其意志而得以显现的、次要的、依附性的“属性”或“现象”?
或者更进一步,我这个拥有独立意志、试图凭借自身理性去理解世界、甚至敢于质疑和对抗所谓“神意”的“他者”,在这种绝对一元论的叙事框架里,是否本身就构成了对“唯一绝对存在”的冒犯?一个逻辑上的“悖论”?一个需要被“规训”、“同化”,或者更彻底地说,需要被“扬弃”的……“错误”或“异化”?我的独立思考,我的科学探索,我的守护意志,这一切的价值,是否都需要经过那个“绝对者”的认可,才得以成立?
这种“身份焦虑”来得如此迅猛、如此深刻,其触及的问题如此本源,甚至一度压过了他刚刚建立的、凭借集体能动性对抗命运的坚实自信。他感觉自己仿佛突然从一个拥有自主行动能力的战士,变成了一个舞台上的演员,而剧本的唯一作者、导演兼终极观众,正以一种至高无上的、洞悉一切的目光审视着他,并且宣称,他之所以能站在这个舞台上,拥有此刻的形态和意识,仅仅是因为“作者”的允许、设定和定义。他的一切挣扎、一切努力,是否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