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有多难?
“院长23岁写《雷雨》,于适之,23岁就演王利发了,钟编剧你也才22岁吧,就能写出《法源寺》这样的剧本,可我呢?”
谭宗尧苦笑一声。
“人的一生,除非天纵奇才,普通人抓住一次机会就是成功;抓住两次机会,前途就不可限量。眼下您这部戏,就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机会。我感谢您!我也一定努力抓好!”
钟山听谭宗尧连番叙述、道谢、夸奖,他既没有谦虚,更没有反过来夸奖。
他只是默默说了一句,“这两天我写点关于谭嗣同的材料吧,到时候送给你看看。”
“那可太好了!”
谭宗尧顿时大喜过望,自行车都蹬得快了不少。
这一句话,比千百句不重样的夸赞更能让一个追求上进的演员兴奋。
带着钟山一路骑到甘家口,自行车停在筒子楼下,谭宗尧目送钟山上楼,挥挥手,才转身蹬车回家——他家其实离剧场很近。
深夜的筒子楼里几无灯光,钟山只能借着楼梯间透进来的微弱光线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所幸之前的加班经历,他对于这种黑暗已经非常熟悉。
爬到三楼,他轻轻敲敲屋门,不多时,睡眼惺忪的钟友为打开了门。
“回来啦?”
钟友为打着哈欠指指小茶几上盖着的碗碟,“吃饭没有?给你留了菜。”
钟山摆摆手,“在单位吃了。”
正要转身进里屋,坐在床上的王蕴如忽然开口了。
“那个……小山啊,上次你那个相亲的姑娘,找人递过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