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好几个亲戚都这么说。听风就是雨的力量是强大的,想起他下午在客厅的矮柜前鬼鬼祟祟,又联想起前几年过年时家里丢钱的事,妈妈和我同时下意识打开客厅矮柜的抽屉,清点里面的零钱。清点结束,一分没少。妈妈提着的心放下了,我却感到羞愧无比。亲戚们之间就是这样相互猜忌的吗?这点信任都没有吗?可信任是先天会存在的吗?血缘能成为无条件信任的基石吗?那种怀疑却是下意识的!毫无安全感的我不只怀疑小侄子偷钱,骨子里我怀疑一切!即使被自己曾验证过的事那也只代表验证当时的状态,不代表永久。我只能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来安抚自己,让毫无信任的怀疑合理化。
等妈妈抱怨逐渐平息,我说起艺婷一个人没带家里钥匙,打算让她到我们家里来住,妈妈不耐烦道:“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呢?屋里这一大堆事呢,乱七八糟的,怎么叫别人来住啊?!”
听到妈妈的回答,我真庆幸在“不夜天”没脑子一热答应艺婷,但心里还有些放不下,继续跟妈妈商量:“可她去朋友家住,那个朋友是个男生……怕也还是有些不太方便吧……”
“你管人家方不方便?!别人的事你少管!”
这句话代表着没得商量,对话结束,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为明天她能来争取道:“那明天呢?要是她妈明天还没回来,她能来住吧?”
“明天再说吧,万一她妈回来了呢?”这句没直接拒绝,看来有戏。
.
-------------------------------------------------------------------------------------------------
.
年啊年,年年岁岁无聊相似,岁岁年年矛盾不同。
生活不应该是多样化的吗?都二十一世纪了,在诸多人眼里,女性生活幸福的“唯一”指标仍是“结婚生子”,并为其确定了严格的时间进度,以此为尺,衡量别人的人生,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对女性进行此类舆论施压最为厉害的往往是有过此类经历的女性群体。女性对女性的权利倾轧反而比男性更变本加厉,直击痛点。不是“Girls help girls”吗?年长的人由于认知局限,有此想法可以理解,日记里的我竟也无知无觉,以逃避的方式远离舆论旋涡。
可生活,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目睹茜堂姐年年被催婚催生,我想绕开这个环节。若干年后,工作后的某个假期,我主动带男朋友回家见了家长。当年过年的“审判”对象便从茜堂姐换成了我。同样的房间、同样的环境、同样一群人,对话却是完全相反的方向。事实证明我还是太简单幼稚了。
大姑妈依旧语重心长:“我的幺姑娘欸!你还小,你现在就带男朋友回来太早了哇,再过两年吧!”其他姑妈姐姐们也帮腔说我年纪小,早了些,你茜堂姐都还没结婚等等。
可彼时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束缚在“套子”里的我,笑着应对:“你们误会了!我带他见家里人是想告诉大家我现在毕业了,有稳定的工作、有男朋友,大家不用为我操心了。我又没说马上要结婚?早点见面,早点相互熟悉,不比要结婚了才和家里人认识好吗?”
一直躲在幕后的妈妈直截了当甩出撒手锏:“说实话,不管什么时候结婚,我不同意!他这个人我看不上!弯腰驼背站都站不直,穿的衣服跟腌菜一样皱皱巴巴,袖子上还破了个洞,就没有件好衣服了?说话做事一点魄力都没有,窝窝囊囊的,哪有点男人样?!”
妈妈的话戳痛了我,多年来的压抑、否定、打击,情绪积压,让我第一次当着众人反驳、顶撞她:“你就见过他一次,对他能有多少了解?就因为不了解,我才让你们早认识、多接触,你就这么抵触?!你总喜欢以貌取人,他正好是不在乎穿衣打扮的人,但他在乎我!他在厨房做菜,我去帮忙,他会跟我说‘歇着,去玩吧!’从不让我帮忙;我生病发烧,他会给我买药、做冰糖炖梨,帮我洗衣服;在路上,他永远走在靠车行的一侧,把我让在离车远的路里面。而这种细节他从来没说过,等我自己意识到以后,才发现他一直在这么做。有一次大半夜在宿舍,我把洗眼镜的洗涤剂当眼药水滴在眼睛里了,赶紧用大量清水冲洗后还有点疼,我自己都打算再观察观察或用水再冲冲算了,给他打电话闲聊,他却跑来找我坚持带我去医院挂急诊。还有我在澡堂子洗澡晕倒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