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一万种语言同时书写的。
“结果...”塞拉斯的声音颤抖了,“他们全部被当场转化成了执行者。我亲眼看着我的导师,光族最智慧的长老,被黑暗吞噬。他最后传回的信息只有两个字:快逃。”
画面变得血腥而残酷。
原初者的舰队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文明湮灭。
不是简单的毁灭,而是彻底的收割,每一个生命的情感和记忆都被榨取,留下的只是空壳。
“战争持续了整整一千年。”塞拉斯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光族从三百亿人口锐减到不足一万。我们尝试了所有方法——战斗、逃跑、谈判、甚至投降。但原初者要的不是臣服,而是收割。”
“最后关头,剩余的族人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
塞拉斯停顿了很久,仿佛这个记忆太过沉重,“九千九百九十九名族人自愿献祭,将他们所有的能量、知识、记忆全部转移到我一个人身上。”
画面中,近万名光族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他们的光芒逐渐暗淡,所有的光都向中心汇聚。
那个中心就是塞拉斯。
每一道光的熄灭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终结,但他们的表情都很平静,甚至带着解脱。
“我感受到了每一个族人最后的想法。”塞拉斯的声音在颤抖,“母亲希望我好好活着,父亲要我不要忘记光族的历史,爱人让我不要为她哭泣,朋友们嘱咐我要替他们看遍宇宙的风景...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临终遗言,我一个字都没有忘记。”
“献祭完成后,我成功突破到了第七极限初期。那种力量就像整个文明都在我体内燃烧。但当我准备复仇时,原初者已经离开了,去收割下一个星系。”
塞拉斯看向凯拉:“我追了上去,在那里遇到了她。”
植物女王接过话题,她的声音如春风拂过树梢:“我的母星叫做盖亚,是一颗完全被植物覆盖的星球。那里没有动物,只有植物,但我们进化出了智慧。不是个体的智慧,而是集体的智慧。”
她伸出手,掌心缓缓长出一朵晶莹剔透的花。
花瓣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流动的生命能量:“整个星球就是一个巨大的生命体,每一株植物都是这个集体意识的一部分。我们没有'我'的概念,只有'我们'。一朵花的绽放会让整个森林欢喜,一棵树的枯萎会让所有植物悲伤。”
“我们用了两百万年才理解什么是'个体'这个概念。”凯拉苦笑道,“因为在我们的认知里,生命本就该是一体的。当原初者到来时,我们甚至不理解什么是战争。在我们的语言里,没有'杀死'这个词。”
画面展现出盖亚星球的美景。
那是一个绿色的天堂,巨大的世界树高达万米,根系深入地心,树冠托起云朵。
森林在风中歌唱,花海如波浪起伏,每一片叶子都在进行光合作用的同时思考着宇宙的奥秘。
“原初者到来的第一天,我们试图将它们纳入集体意识。”凯拉说道,“在我们的认知里,所有生命都渴望连接,都想要成为整体的一部分。结果...”
她的声音变得低沉:“原初者用基因病毒攻击了世界树的根系。那种病毒专门针对我们的集体意识,让每一株植物都体验到了'孤独'。你能想象吗?从出生起就在集体中的意识,突然被隔离,那种恐惧和绝望...”
“整个星球在七天内枯萎。三千亿植物生命在孤独中死去,他们到死都在呼唤着彼此,但再也无法连接。只有我逃过一劫,因为我当时正在执行深空探索任务,是第一个尝试作为'个体'存在的实验品。”
凯拉的眼中,那双由花朵构成的眼睛里,有着永不干涸的露珠,那是她为族人流下的永恒之泪。
格罗姆接过话题,他的声音如雷鸣般浑厚:“我们泰坦族的故事不同。我们从诞生起就是为战斗而生的。”
他站起身,即使压缩了体型也有三米高。
四条手臂各自做着不同的手势,展示着泰坦族的战斗技艺:“泰坦族统治着阿尔法星系,那里有三十七颗行星,每一颗都是要塞。我们相信力量就是正义,但我们的力量是用来保护弱小的。在我们的统治下,阿尔法星系一万年没有战争。”
“我们每一个族人从出生就开始训练,三岁就能举起自己体重十倍的重量,成年后最弱的也有第三极限的实力。我们的骨骼是活体金属,肌肉纤维比钢索还坚韧,我们的心脏有四个,可以独立工作。”
画面中的泰坦族确实强悍,他们的城市就像巨大的竞技场,但奇怪的是,这些竞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