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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骄子:五胡争霸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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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瓮里有鬼叫,那老子就陪它聊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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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慌了。

但它还在忍。

我知道它在等什么——等我心软,等我回忆,等我无意间流露一丝对过去的眷恋。

可我不会。

我抬起手,指尖的血又滴下一滴,正好落在瓮口那圈“无执印”上。

血光微闪,印纹轻震,仿佛有风掠过。

我看着那漆黑的瓮口,一字一句地问:

“那她第一次喊我名字,是在哪儿?”

这一次,瓮内的沉默更久。

久到曾瑶抬起了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觉。

火光摇曳,映在瓮身上,那些逆向刻痕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旋转,像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收紧。

我等着。

一息。

十息。

半炷香过去。

终于,瓮底传来声音。

很轻,几乎像是梦呓。

“雪夜……破庙。”我继续问:“那她第一次喊我名字,是在哪儿?”

话出口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火堆的噼啪声远得像隔了一层水幕,连风都停在窗棂外,不敢进来。

曾瑶的手指仍搭在那孩子腕上,可她的呼吸变了——浅而急,像一头察觉到猎物反常的母豹。

瓮内,死寂。

比刚才更久。

久到我几乎以为它不会再答。

久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太深,反而让它躲进了记忆的夹缝里,借着我一丝松懈重新编织谎言。

可我不急。

我知道它在听,知道它在拼。

它正从那些道听途说的碎片里翻找答案,像一个乞丐在垃圾堆中翻找金箔。

它需要“真实”来伪装自己,而我,就等着它犯错。

终于,瓮底传来声音,轻得像雪落在枯叶上。

“雪夜……破庙。”

不是嘴角上扬那种笑,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带着铁锈味的冷笑。

笑声很轻,却让曾瑶猛地抬眼。

还是错。

她第一次喊我名字,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破庙重逢,不是英雄救美、红袖添香的戏文桥段。

是在我穿来这具身子的第七天,被人下毒,倒在回府的马车上。

高烧三日不退,意识混沌,耳边全是模糊人声。

就在最昏沉那刻,我听见一声低骂——

“蠢货,谁让你喝那杯茶的!”

是她。曾瑶。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子划开迷雾。

那一刻我没睁眼,甚至不记得她的脸。

可那句“蠢货”,像钉子楔进我的神魂。

因为那是第一个真正把我当“活人”而非“主子”来骂的人。

而它——瓮里的东西——竟敢用“雪夜破庙”来搪塞我?

它根本不知道痛,不知道冷,不知道被人背叛时喉咙发腥的滋味。

它只知道人们口耳相传的“陆尘公子”:仁义、英武、救孤女于风雪——多美的故事啊。

可它忘了,真正的“我”,是从泥里爬出来的,是从谎言和血里活下来的。

它不是我。

它只是想成为我。

我猛地一掌拍在断魂瓮上,掌心与瓮面相击的刹那,骨头都震得发麻。

“你连‘我’都不认识,也配叫‘尘哥’?”

话音落。

轰——!

瓮内炸开一声巨响,仿佛千百冤魂齐声嘶吼。

黑烟如触手般撞上内壁,又被逆向刻痕一层层绞杀、压回。

瓮身剧震,烫得我几乎握不住,连膝下的青砖都裂开细纹。

它怒了。

不,是怕了。

它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审它,是在剥它——一层层剥掉它披着的“我”的皮,露出底下那团由执念与窃听拼凑而成的腐肉。

可就在我紧盯着瓮口,准备乘胜追击时——

子时三刻。

一切,忽然安静下来。

黑烟退去,嘶吼止息。

火堆重新噼啪作响,风吹动窗纸,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以为它认输了。以为它终于溃散,回归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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