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也不枉她付出这样的代价,付出一个女人逝去的豆蔻年华。
但人生不如意往往十之八九,秦君青常出没于烟花柳巷,多情且风骚的女子见怪不怪。岚秀虽有闭月羞花之貌,但风月场上的温柔和多情却是她学不来的,因此秦君青尽管成天守着貌美如花的媳妇,和岚秀的床笫之欢却一直未能成行,每次还没有碰到岚秀的身体就一泻千里。秦君青试了多次始终不能成功,最后索性放浪形骸,扔下貌美如花的媳妇到烟花柳巷快活去了。
汾阴人一天吃两顿饭,早饭基本在巳时。庄户人家卯时去田里干活一般只是带点馒头,夏季里房前屋后长出来的小葱、蒜苗,甚至是青辣椒,都是他们下饭的好食材。秋天则在地里的柿树上挑几个软柿子下来,就着馒头吃。吃中午饭则到了未时,这顿饭相对丰盛,炒点菜,烧点米汤,热几个蒸好的馒头。晚饭也是将就,夏天凉馒头就辣椒,冬天烤馒头就油泼红辣椒。
秦家有个规矩,早上儿子媳妇们都要去北院秦老爷处请安。中午饭要和秦老爷、母亲杨氏一起吃。以前秦君青成天不着家,父母亲对于他遵守秦家的规矩不抱任何希望。但现在几乎天天都是岚秀一人前来,杨氏就有点不高兴了,但她并不因此而怪罪自己的儿子,反倒是迁怒于岚秀:“你白长了一张好脸,连自个男人都留不住,要你有什么用?”岚秀委屈得几乎要掉下眼泪,站在饭桌前不知所措。“娘,你这是做啥?新媳妇刚进门,好些事还弄不清。再说,老三成天不着家,一个女人家哪能管得住?”秦君民第一次对母亲表达了不满。“你管好你日本媳妇就行,一个女人家,成天就知道在县城里躲清静,一个月娘都难见她一面。你们结婚也三年了,一男半女也不生养,要她有啥用?”母亲板着脸说。
岚秀自进秦家就没好意思抬眼仔细瞧过这个曾经差点成为她的夫君——如今的二少爷一眼。尽管秦君民的话在母亲这里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但岚秀内心还是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感激。
大家正低头吃着饭,鸿业突然说道:“奶,前几天我叔结婚,我在台上看戏,一个拉幕的让我滚下去,说想看戏让你娘给你弄个戏班子。”秦君杰笑着说:“哪个***不长眼,秦家的娃娃也敢欺负?明儿个就让你娘给你弄个戏班子让他瞧瞧。”杨氏本来正在气头上,听秦君杰如此说,也笑了,说道:“奶有的是钱,听说你三婶爱唱戏,咱们弄个戏班子,让你三婶管起来,天天给我孙娃唱。”岚秀看了婆婆一眼,只当是她随口一说,低头继续吃饭。
吃罢饭,女人们听到男人们要说正事,纷纷起身回各自院里。
秦君民对爹和大哥说:“过两天我要带人去趟河南汲县,考察一下纱厂,听说他们已开始投产了。之前日本同学也给我回了信,帮我看好了机器,也问了价格。整个厂子投下来要80万元。筹集这些钱对咱们家来说问题不大,关键是我想让政府参与,这样市场也好找寻。前几天和姑父见了一面,县里也很支持,他们正在根据省府厚生计划案加快上报推动,估计能申请一部分公办资金。此外我还在联系其他人,争取多方入股。”“你走后家里安排好没?”秦老爷问。“我让雷掌柜临时处理日常事情。”秦君民说:
“各掌柜都已去了商号。去汲县让洛阳的刘顺财掌柜陪我,他对河南熟一些,也帮忙找了汲县的关系。”秦老爷点点头,时不时咳嗽几声。秦君杰正要说马连举要过来的事,李管家进来通报说:“马校长来了!”话音未落,一个干巴瘦老头已出现在北院的院心里,老远就喊:“秦老爷,老马来看看你。”秦君杰兄弟忙起身到院子里迎接。
马连举一向不拘俗套,也没有宾主间的客套,径直走过来坐在秦老爷身边。秦君杰忙让人端茶倒水。秦老爷摆手说:“往后可不敢叫什么秦老爷,在前清,你是官,我是民,见了你还要三拜九叩哩!论辈分,你是娃他爷,我都得叫你叔哩!”“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是在放个屁都能让汾阴县抖三抖的秦老爷跟前。”马连举笑道。众人都笑了起来。秦君民和马连举打了个招呼,说有事要去处理,起身向父亲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