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后白姝知道了江砚这一次回来休息,是导师给了他三个月假期让他写论文的。
可这一次江砚效率特别高,三个月的时间,他只用了十天就写完了。
宁埕一边咬着叉子,一边语气无奈地感慨:“你是不知道,这小子每次情绪一上头就跟疯了一样。”
他说着,语气带了点家里人特有的操心与烦躁,“写论文、做实验、搞科研,别人都觉得他厉害得不行,实际上我们都跟着提心吊胆。”
“生怕他又一不高兴,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来。”
“上次就是,因为一个实验结果连续熬了一周,差点把自己送进医院。”
……
车内。
白姝坐在副驾驶上,目光无奈地瞥了一眼开车的宁埕:“我说了不用送。”
“别闹了,”宁埕握着方向盘,语气理所当然,“你自己一个人打车多麻烦,反正我顺路。”
白姝:“你顺哪门子路?”
话音落下,她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后座的江砚正靠在座椅上,白衬衫松松垮垮,眼睫微垂,整个人安静得像座漂亮的雕塑。
他后背微仰着,手指搭在膝盖上,骨节分明,整个人看上去疲惫极了。
“昨晚熬通宵写论文,今天不休息,还直接回实验室,”宁埕一边说着,一边切换车道,语气带了点嫌弃,“他就这毛病,非得把自己逼疯才舒服。”
白姝没说话,但是很赞同。
江砚他那副冷白病美人的外表下,装着的是疯批的灵魂。
白姝盯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脑子里已经开始飞快运算接下来的计划。
她不能让宁埕直接把自己送去酒店,那不是明摆着给表弟看好戏?
更不可能去医院,祁言虽然说了弟弟情况好转,但她真跑医院门口晃悠,万一碰上了……
更麻烦。
所以找了个商场停下来。
车子刚稳稳停下,白姝已经推门下车,顺手把外套披好,姿态又懒又随意。
就在她转身那一瞬,后座的江砚终于睁开了眼。
那双冷白的眼睛里带着没睡够的慵懒,也带着隐隐的疲倦,狭长的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红色。
视线落过来时,刚好和白姝对上。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白姝脚步一顿。
江砚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情绪压得死死的,像是淡漠,又像是克制到极致。
白姝眨了下眼,扬了扬手:“我逛街去了,拜拜。”
车里,江砚没说话,指尖却下意识扣紧,眼底深意更甚。
白姝刚转身准备进商场,身后忽然传来江砚低低的一声:“白姝。”
她下意识停住脚步,疑惑地“啊?”了一声,回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