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马文才这桀骜不驯、锋芒毕露的人身上,确实有些违和。
主子不喜欢打伞,马统这个书童也笨笨的,居然就只给自己准备了一把偶尔用的伞,这房间里,还真就这么一把伞。
马文才似乎被她这么死皮赖脸的样子搞得不耐烦了,道:“你拿走就是了。”
谢清言这会儿装起君子了,连忙推拒,道:“这如何使得?就是你们不在乎,我心里也不安。”
马文才仍然觉得刚刚揽过谢清言的腰那只手不自在的很,像被蚂蚁酥酥麻麻的爬过,仿佛从指尖到心头,再到身上的骨髓都被震了一震。
这种反应,他平生从未有过,因此,他暂时不想跟谢清言再有任何触碰,只远远的站着。
“让马统送你回去,再把伞带回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马统刚应了声好,上前开门,要请谢清言这位不速之客走人。
谢清言却不急不缓,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这个时辰…桃枝应该在我房里收拾呢。”
桃枝二字如同定身咒,马统瞬间僵在原地,脸色刷的惨白一般,打了个哆嗦,结巴道:“我突然想起,刚刚浣衣坊的人说还有件衣服没洗完,我去拿!”
话音未落,他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哧溜一下窜出了房门,连伞都忘了拿,淋着雨就出去了,瞬间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阵风。
谢清言也不知道桃枝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好在这绵绵细雨,倒也淋不着什么。
只是这下,屋子里就剩下了她和马文才两人,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马文才顿时十分不自在。
谢清言却悠然自得,喝茶都不规矩,反倒唱起一阙词来:
“轰饮酒垆,春色浮寒瓮,吸海垂虹。闲呼鹰嗾犬,白羽摘雕弓。”
“可惜此间无酒,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声音如珠如玉,清越至极。
眼看着马文才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又要发作,谢清言却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箭囊边,素手一伸,拿起那支箭在指间转了一圈,动作流畅,带着几分与她平日散漫不同的利落。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说说正事吧。”
“昨日有人偷了你的箭去射祝英台,说明这人想要一石二鸟,既伤了祝英台,又想祸水东引到你身上。”
“真是歹毒。”
她收了那分不羁的笑意,眉眼间骤然正经了许多,确实有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之感。
马文才看她一眼,又转过脸去,道:“你真想知道是谁?”
谢清言暼他一眼,道:“当然,这人既然敢陷害你,我就一定要找出来。”
她忽然顿了一顿,感觉这话有些歧义,正想慌忙解释说:其实这话在我脑子里的时候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纯粹的梁祝爱情保安,不能容忍有人借你的名义来搞梁祝,这样我哪还分的清对手,岂不是拔剑四顾心茫然了吗。
马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