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缘,你这接下来的新政重点是放在哪里?是随朕去山东?还是另下江南?”
散朝后,张书缘二人很快就在养心殿的偏殿里碰了面。
“呵呵,以陛下之见,书缘该将重点放在哪里?”
面对面的与朱由检坐下,张书缘是一边笑着一边给他斟茶,而他自与朱微媞完婚以后,礼仪做派也无甚大的改变,只是在私下谈论时将原先的“我”改变为了书缘二字,以此来彰显他二人是大舅子与亲妹夫的亲近关系。
“放在那里?嗯…以朕之见应当放在江南为好吧,毕竟那里地处平原,物产人口富足,这若是能将新政落地于那里,想必我朝今年的岁入就会翻上一番了。”
看着小哥那和煦的笑容,朱由检虽说是有些懵,但他也不得不得站在大局的立场上思虑起了这个问题。
“陛下说的没错,不过,书缘的意思是。与江南相比,在这其中另有一件更为要紧的事需要我们去做。”
听到朱由检的回答,张书缘是点了点头,但他点头这并不代表就赞同朱由检的观点。
的确,站在国家富庶与否的角度上来说,南下江南是势必要比去山东来的划算,因为江南之地自古富庶,而一旦完成改革那势必会为朝廷带来难以想象的财富。
“哦?什么事儿?”
见自家妹夫是神神秘秘的,朱由检瞬时就好奇了起来。
“自当是正人心,驱邪妄了。”
瞧见朱由检那好奇的脸色,张书缘也没飘,反而是直接说出了心底的盘算。
“正人心?”
一听这话,朱由检下意识就沉思了起来。
而眼下大明有哪些问题?
在明面上看是财政及军备问题,但落地实际上却是“人心不古”的问题,大有一副“诸子百家”时的混乱之景。
“没错。陛下不瞒您说,在后世我们在探讨明末一题时,常常会去特别注意孔家。”
“注意孔家?”
“是,注意孔家。”
说到这里,张书缘的神色便严肃了起来,用手边的茶水就在桌子上写了一段对联。
上联是:七十六代家奴。
下联是:二十五朝贰臣。
横批:世修降表!
“书缘,你这话可真?!”
轰的一下,朱由检瞬时就眯起了眼,大手一挥就抹去了桌上的这段对联。
“陛下您觉得是真是假?这孔府能立足我华夏近两千多年,而别的圣府都落魄了,您说这为何独有它能够存留且光耀至今?难道就仅凭他是圣人后裔的身份?若只是圣人后裔的话,那孟子那些先贤的后人呢?”
“嗯……”
听完妹夫的这句话,朱由检就彻底无语了,也在很大程度上相信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所以,为了解决此事,书缘是定要去走一遭的!”
在起初,他朱由检之所以想去山东,主要还是因为运河受阻及白莲教一事的缘由,而这若是能够在处理好此事的同时,顺带手的敲打敲打孔胤植,让他代自己出面在民间宣讲一番自己的仁政,好抵消不久前的流言蜚语。
当然,在这之中,他朱由检也想过,若孔胤植不听话该怎么办,而他的应对计划是,遣派方正化这个新晋的东厂掌班去搞他!
没错,自方正化与王承恩一同逮捕了刘伟诚后,他二人旋即就被委任到了司礼监和东厂的中层位置。
王承恩任司礼监掌司太监,方正化任东厂掌班。
而这东厂掌班一职,是负责协助曹化淳等东厂大太监处理日常事务的官职,手中的权力很大,可调动东厂和镇府司在内的一应番子及锦衣卫!
PS:眼下的镇府司已经是归属到了东厂之下了,是属于给东厂干活的衙门。
我们再说回来。
一听小哥也有计划要去山东,朱由检瞬时就眼前一亮了。
“嗯,既然书缘也要前往山东,那就与朕一道吧,顺带你我也能好好看看当地的风土。”
“好,那书缘就在这三日内布置妥当,届时臣与陛下一同出发。”
说罢,张书缘就起身拱了拱手,然后就要回文渊阁去办理公务了。
“等等,这次出行,想来没有什么大乱,你在来时记得带上微媞。”
就在张书缘要走之时,朱由检突兀的就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