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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不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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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惊呼声,点燃了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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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七彩的光,却始终未能沾到他和矮大娘分毫。

最危险的一块半月形瓷片擦着矮大娘的发髻飞过,斩断了三根青丝。

围观者只觉他动作大开大合,却不知每一次格挡,都暗合着屠宰时寻找牲畜要害的韵律——挑喉时的斜刺45度、断筋时的横向切割、卸骨时的纵向发力,这些杀戮技巧此刻化作守护的招式,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多年积累的经验与智慧。

汗水顺着他脖颈的沟壑滑落,在喉结处汇成小溪,浸透了粗布短衫,深灰色的布料变成了深褐色。

却浇不灭他眼中锐利如鹰的光芒,那是见过血光、经过世故的沉稳,是临危不乱的底气,瞳孔深处倒映着飞溅的碎片,却毫无惧色。

他回想起年少时第一次握起屠刀的场景,父亲粗糙的手掌包裹着他的小手,刀刃切开猪皮的瞬间,温热的血溅在鞋面。

父亲教导他“刀下有仁,心中有义”,此刻这句话在他心中愈发清晰,手中的黄荆条子不仅是防身武器,更是守护他人的正义之杖,杖身的温度随着他的体温升高。

在龙王镇,黄荆是刻入村民血脉的记忆图腾。

漫山遍野的黄荆丛,是孩童的乐园,是老人的药箱,是农家的柴薪,是刻在岁月里的符号。

漫山遍野的黄荆,大的枝干虬曲苍劲,如饱经沧桑的老者,树皮粗糙得如同老农的手掌,裂纹里嵌着泥土和草籽,记录着岁月的风雨;

小的细如竹签,嫩绿的枝条在风中轻轻摇曳,顶芽泛着鹅黄,充满生机,似灵动的少年。

农闲时,孩童们会用荆条编织捕蝉的网兜,竹圈撑着蛛网,在槐树下奔跑追逐,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间;

寒冬里,老人将荆柴投入灶膛,火焰舔舐着柴薪,噼啪作响,跳动的火苗里升腾起阖家团圆的暖意,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在暮色中蜿蜒。

黄荆条子新鲜时,弹性十足,质地脆,九十度以下能随意弯成各种形状,编出五角星、小篮子;

九十度以上,无需刀具便可轻松折断取用,纤维断裂时发出清脆的“啪”声,因此成了家长教育孩子的“利器”,扬起时带着风声,落在身上却只会泛红不会破皮,承载着一代又一代家长对孩子的期望与教诲。

不仅如此,黄荆一身都是宝,它本身是优质的燃柴,燃烧时火焰旺盛,热力持久,灰烬细腻可做钾肥;

叶子、皮子、种籽、根须,都是治疗常见病的良药,黄疸肝炎用根煎水,风寒感冒用叶泡茶,凝聚着村民们世代相传的智慧;

茂密的枝叶还是制作农加肥、泡沼气的好原料,为乡村生活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助力。

村民们还利用其九十度以下易弯曲、易塑形且定型后不回弹的特性,制作出各种精美的竹制家具骨架,椅子的弧度贴合人体曲线,篮子的提手握着舒适,这些生活用品里藏着黄荆的温柔。

而此刻汪二爷手中刚折下的黄荆条子,还带着晨露的清香,断口处渗出浅绿色的汁液,氧化后变成深褐色。

柔韧的质地在他手中化作克敌的神兵,仿佛与他心意相通,每一次震颤都传递着危险的预警,末梢随着他的脉搏轻轻跳动。

他记得小时候,父亲用黄荆条子教他写字,在泥地上划出歪歪扭扭的“人”字,那条子在掌心的触感,与当年如出一辙,只是此刻握着的,是守护的责任,指腹的老茧摩挲着条子的纹理,如同与往事对话。

“哪里来的狂徒!”随着一声暴喝,淡青色长衫的俊秀青年如苍鹰般俯冲至阳台。

衣袂翻飞间露出腰间的太极玉佩,白润的玉质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边缘的云纹在气流中若隐若现。

他手中的长嘴茶壶还冒着腾腾热气,壶嘴喷出的沸水在空中凝成两条闪烁的银龙,水汽在阳光中形成小小的彩虹。

水汽氤氲了他的眉眼,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却遮不住眸中的厉色,瞳孔里燃烧着怒火。

青年修习的“二泉映月”本是茶道中的优雅招式,手腕翻转间水流如月光倾泻,此刻却因怒意扭曲变形,滚烫的水花所到之处,石板地上腾起袅袅白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那是泥土被烫熟的味道。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原本温润的面容变得冷峻,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腰间若隐若现的太极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光芒,暗示着他身份的不简单。

那玉佩边缘刻着繁复的云纹,是江湖中“七星堂”的信物,只有核心弟子才能佩戴。

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狠劲,仿佛将眼前的人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

脚尖点在栏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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