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元愆灼热的心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中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
又过了一刻,元愆才终于听见了禹乔的回答,她说:“殿下,臣家中已有一夫一侍,恕难从命。”
她拒绝了。
她真的拒绝了。
禹乔话音刚落,他又听见了一声嗤笑。
这声嗤笑像是一个信号,接二连三的嗤笑与那些诸如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奚落都一并挤入了他的耳朵里。
元愆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像是一只毒蜂顺着耳道钻入了他的脑中。
他成了这些人眼中的一个笑话。
怎么可能不会是笑话呢?
一个又丑又卑贱的人居然敢肖想堪比天神般的女君?
元愆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离开了宴席。
他像是被抽取了灵魂,浑浑噩噩地走着,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里。
刚走到了一半,那群虜隶突然出现,又开始从头到脚地将他嘲讽一遍,说他肤色深,说他瞳色浅,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优点。
他被恼羞成怒的管事找到,又随便找了个理由,进行了一顿鞭笞。
这一次,元愆终于不用担心身上的衣服会不会损坏了。
其他人见他盯着面前的空气发呆,都以为元愆受不了打击,却不知道元愆此刻正在看屏幕上出现过的商品。
为什么不愿?
为什么要冒着得罪储君的风险而选择拒绝他?
如果储君的威严都不能让她接纳他的话,他又该如何让她心甘情愿地纳他?
元愆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知道自己长得并不算丑,只是过于硬朗。
是不是他变得更好看了,她就会接纳他?
……
元愆陷入了魔怔状态,禹乔也按照既定的剧本连磕了三次头,被黑着脸的武圻直接赶出了宴会。
虽不能进宴会,但没说不能继续在储君府中待着。
禹乔则开始哀声叹息地走在较为清净的秋园中。
宴会在春园举办,秋园自然少有来。
她哀声叹息地走来走去,言语带着一种对储君武圻用虜隶羞辱她的不满与对储君威严的惧怕。
她在这“岸边”徘徊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上钩的鱼。
来的人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官。
禹乔盯着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想起自己似乎经常能在很多场合上看见她,还同她打过很多次招呼。
原来是她么?
“禹大人,真是辛苦了。